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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长暮见她边挥舞着扇子边爬上马车,不由笑道:“都快入秋了,怎么还这么怕热?”

苏平河没回答,心想,你试试看胸前裹着几层布是什么滋味。

“你今儿怎么一大早就来了?”

“吃早膳不赶早,难道直接去吃午膳?”

“好好的干嘛找我吃早膳?”苏平河的起床气还没完全消,此刻又热又困,一肚子无名火。

“苏平河,”段长暮冷了面色,“新年那日凌晨,不是你说要找我一道吃早膳的吗?”

苏平河这才清醒过来:“……”

谁能想到这都过了半年了,这位主子还没忘这茬呢……

马车行驶半日后停了下来,望舒在外喊道:“少主,到了。”

苏平河无奈又愧疚地看着自己身侧的某人。

由于她忘了半年前与某人相约吃早膳一事,某人已经半天都不说话了。

饶是苏平河再热,看到他冷冰冰的神色也要吓得寒毛倒竖。

“段长暮~”苏平河决定厚着脸皮再去哄一哄他,“我方才睡迷糊了嘛……我发誓,我真的没忘,每天吃早膳都想着这事呢!”

“那你还能睡迷糊?”段长暮用眼角斜睨她,“不应该一大早就爬起来洗漱了吗?”

“……”看来这人不好忽悠啊。

“您大人有大量,别为这点小事生气了嘛,关键你气我,可以打我骂我,没必要自己生闷气啊……气坏自己多得不偿失。”

苏平河见段长暮仍旧不搭理自己,也不肯下马车,只好硬着头皮开始唱起了不生气歌:“人生就像一场戏,相扶到老不容易。因为有缘才相聚,是否更该去珍惜。为了小事发脾气,回头想想又何必。别人生气我不气,气出病来无人替。我若气死谁如意,况且伤神又费力……”

望舒在马车外听了连连摇头:“苏二公子还真是毫无气节可言。”

“谁叫少主吃这一套呢。”扶光轻声低笑。

果然,不多时,段长暮便喊停了她:“行了别唱了,难听。”

两人下了马车,望舒还不忘冲苏平河暗暗比了个拇指。

苏平河朝他抬了抬下巴,得意一笑。

别看段长暮动不动生气,她早就发现了,这人其实好哄得很,只要自己足够脸皮厚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