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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宴海也隐隐约约猜到了此事的前因后果,心里不免对苏平河有了怨气,动不动就在苏淮胥面前抱怨。

苏淮胥毕竟身处高位,看问题也就会从大局出发:“你莫要怪安定侯故意栽赃平川,若是平川跟平河似的有眼力见,早跟安定侯处好关系,何至于落得今天这个下场?”

“可是儿子一想到罪魁祸首还不知在哪,平川却无故背了锅,心里就难受。”

“事到如今还能怎么办?”苏淮胥叹了口气,“苏家如今孙辈里除了平江,就属平河最有出息,你切莫糊涂搞内斗,凡事须以苏家大局为重。”

苏宴海平白无故折了一个宝贝儿子,心里自然对苏平河和段长暮恨得牙痒痒,一时又无可奈何,只好暗自盘算着对付二人,这又是后话了。

眼下苏府众人心目中的头等大事,还是苏平河参加春闱一事。

原本苏府是有两位举人要参加春闱的。

苏平川已然成了阶下囚,此生都与科举之路无缘了,苏平河自然而然就成了苏淮胥寄予厚望的那一个。

会试进考场当日,苏淮胥甚至亲自去贡院门口送考,这叫苏平河一时也有些受宠若惊。

“这样冷的天,祖父何必亲自跑这一趟?”

“无妨,素日里上朝起得比这还早。”苏淮胥慈爱地摸了摸苏平河的头,“切莫紧张,正常发挥即可。祖父问过你的夫子,说以你的水平,不出意外,中个二甲进士还是大有可能的。”

苏平河点点头:“祖父放心,平河定当竭尽全力。”

而路边远远停着的马车旁,望舒正在朝马车里的人汇报着所见:“苏阁老亲自来给苏二公子送考了……苏家人几乎都在。”

“知道了,我们走吧。”段长暮的声音从马车里传了出来。

原想着当年自己参加会试时,那人巴巴地赶来送了自己一程,自己今日于情于理也该来瞧瞧。但看情况,那人的人气一如既往高涨,根本不差自己一个。

段长暮想到这,不免觉得自己竟有一丝心酸。

自己仅得他一人而已。

而他,身边却似有无数关爱他的人存在。

有了乡试经验的苏平河,此番进会试考场已是轻车熟路。

楚怀夕和孙陵游也随之一前一后进了考场,楚怀夕的脸色倒还算正常,他这段日子没少用功,虽然也有几分紧张,但大体上还算镇定。

孙陵游却是从一进贡院的门就开始神色异常凝重,连苏平河冲他打招呼都不曾回应。

试卷很快被分发了下来,苏平河看着那几道熟悉的考题,心里又添了几分镇静自若。

她以近乎完美的字体平稳又熟练地开始了答题。

那几题的答案早已在脑海中背过无数遍,她甚至连草稿都不用打。

会试的监考要比乡试严多了。

基本上每两个号房都会安排一位监考官盯着,每一排号房又会安排一位品级更高的监考官来回巡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