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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文笑了笑:“这都是最基本的易容术。”

苏平河听他说得轻松,心里更加惊奇:“那你们阁里的人都会这一绝技吗?”

“是的。”温文点头,“基本都会一些。”

“那方才门口迎接我们的侍从,用的全都不是自己的真面容?”

“不,他们都是属下千挑万选出来的平凡面孔。”

苏平河有些不解:“这是什么意思?”

“苏掌事仔细想想,”温文的眼角眉梢略带了一丝骄傲,“可能记起方才见过的任意一张脸?”

苏平河在脑海中静静回忆了一番,发现方才虽然见到了十几名侍从,但自己脑海中却是一片模糊。

“最厉害的细作,就是要有最平凡的面孔。”温文解释道,“这样才能叫旁人回忆起来,毫无记忆点。”

苏平河了然地点点头:“那温阁主总是不以真面目见人……是不是因为长得不够平凡?”

温文的眼中闪过一丝羞赧:“可以这么说……但主要还是温家祖训如此,不得违抗。”

“真好奇温阁主面具底下究竟是一张怎样的脸。”苏平河朝他眨了眨眼,“希望有生之年可以见到。”

段长暮见两人一直在后面窃窃私语,终于忍不住轻咳了一声:“苏平河,你今天是来交朋友还是来闲聊的?没正事做?”

苏平河耸了耸肩,对温文说:“温阁主,楼主亲自给你安排工作来了,你可得好好干。”

温文一听这话,赶忙正色道:“不知楼主今日大驾光临,有何吩咐?”

段长暮于是跟温文简单说了永州布政使被杀一案:“你安排永州的探子,将此案相关的细节原原本本都上报给本座。”

“是。”温文严肃起来与他方才的样子判若两人,“属下遵令。”

谈完正事,温文忽然对苏平河说:“属下有件事,思来想去,还是决定跟掌事提个醒。”

苏平河有些纳闷:“怎么了?”

“前日,属下有事去香江街的珠宝铺,竟看到了掌事的夫子。”

温文的开场白让苏平河心里微微一怔:“你说的是周夫子?”

“正是。”温文又慢慢开口道,“按说周夫子去珠宝铺也没什么,但属下见他并不像是在买一两件珠宝送人的样子……倒像是,在置办聘礼。”

苏平河闻言有片刻错愕,但随之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置办聘礼?怎么可能?周夫子这三年来,几乎日日都在为我考科举一事忙前忙后,哪有功夫去与女子说亲?”

“那许是属下看错了。”温文道,“属下也是奇怪周夫子那样的人,为何会一下子独自置办那么多珠宝首饰……这才想着将此事告知给掌事。”

“许是有什么别的缘由吧?”苏平河状似不在意地笑了笑,心里却隐隐闪过一丝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