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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人对自己会不会也存了这样的朦胧情愫。

他怎样都无所谓。

可是苏平河不行!

她千辛万苦才考上一甲进士做了官,如今正是前途一片光明,将来也会遇到门当户对的适龄女子,生儿育女共度一生。

岂能被他耽误?

周书越这么想着,竟又不自觉地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我与静怡成婚,就是最大的幸福。”他垂下眼睑,敛去方才眼底的繁复情绪,转而换上了淡漠疏离的神情。

苏平河似是难以接受一般望向他,眼圈依然通红:“真的吗?”

周书越淡然地看向她,微微点了点头。

“你喜欢她什么?”苏平河忽然问,“你说你喜欢性情坚毅,知你心意的女子……你明明知道她不是!”

“在没有遇到对的人之前,总是会有这样那样的要求,遇到了,便觉得那些都不重要了。”周书越别开脸,不忍再看苏平河那张写满悲伤的脸。

苏平河自嘲似的冷哼出声:“原来如此……没想到情爱俗事,竟连周夫子也无法避免。”

周书越想要再说些什么,却觉得自己骤然也有些如鲠在喉,只好定定地看着院里的那丛翠竹被风吹得唰唰作响。

直到苏平河放弃劝阻他的念头,失魂落魄地离开,周书越都没有再看她一眼。

他清瘦挺拔的身影,那瞬间像没了生命一般,和身边的翠竹融为一体,彻底失去了生命跳动的脉搏。

苏平河的难过岂止是周书越铁了心要娶苏静怡一事?

她难过的是,命运竟然当真无法被轻易改变。

就在她眼睁睁看着苏平川被判流放,自己则一跃考上榜眼,这一系列的转变发生之时,周书越仍旧是追随命运的指引娶了苏静怡。

真是给人希望,又叫人绝望的世界啊。

可笑,她一度以为自己可以改变故事人物既定的命运。

谁知她根本不是命运的掌控者,而是被安排好的一枚棋子罢了。

“二少爷,回府吗?”

扶光见她见完周书越后神色是前所未有的悲怆,不免有些疑惑。

她却摆了摆手:“去食客居。”

扶光虽然满腹疑虑,但还是听话地驾车去了食客居。

此刻已经月上柳梢头,苏平河坐在食客居的雅间里,一个人对着月亮独酌。

段长暮来的时候,正见她喝光了一壶桃花酿,满脸坨红,醉眼迷朦地托腮望着窗外发呆。

“见完周书越就来了?”段长暮小声问扶光。

“是。”

“喝了多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