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长暮如今统领三司,正常会不定期去刑部,大理寺或督察院中任意一处办公。
这日是轮到在刑部当值。
刑部的门吏一见苏平河就迎了上去:“这不是苏大人吗?今儿什么风把您给刮来了?”
苏平河见状好笑道:“我可当不起你这么一声苏大人。我还记得上回来找我大哥,想请你帮我通传一声,你死活都不肯呢。”
“此一时彼一时嘛。”门吏讨好地搓着手,“现如今,谁不知道苏大人是钦点的新科榜眼呢。更何况安定侯还特地吩咐过了,从今往后,三司的门苏大人都可以任意出入。”
苏平河满意极了:“安定侯在吗?”
“在的,属下这就领您进去。”门吏说完,跟自己的同僚交代了几句,就领着苏平河往刑部大门里走。
刑部相较大理寺又大了许多,苏平河一直走了一炷香的功夫,才走到了段长暮办公的书房门口。
望舒站在门口,见到苏平河很是意外:“少主不是说苏二公子今日可以不用当值吗?您怎么还是过来了?”
苏平河现在虽然已获封官职,但望舒还是习惯按先前的称呼来叫她,较旁人要显得亲切几分。
“我醒了感觉没什么不舒服,就来了。”
这时,段长暮的声音也从书房里传了出来:“既然来了,就进来吧。”
苏平河推开门进去,见他正伏案在写着什么,似乎很是忙碌,头都没空抬。
桌案前堆满了卷宗,几乎占据了大半个书桌。
苏平河见过段长暮在侯府的书房,知道他向来爱整洁,桌案上正常除了文房四宝,不会放其他东西,想来刑部的业务实在繁重,才叫他连整理的时间都没有。
段长暮那边似乎写完了手头的东西,合上卷宗问:“怎么不多休息一日?”
苏平河尴尬地笑了笑:“昨夜的事……叫你见笑了。”
段长暮看向她:“往后莫要再饮酒了。”
苏平河点点头:“我昨晚,没说什么奇怪的话吧?”
其实她隐约记得一些,因此才有些忐忑。
“……你说呢?”段长暮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简直没一句正经话,荒唐至极。”
“喝醉酒的人能说出什么正经话嘛。”苏平河顺着他的话说下去,“你可千万别放在心上。”
段长暮“嗯”了一声,又指着桌上的案卷道:“你既然是我的司务,就负责帮我先筛选一遍需要我决断的案件吧。”
苏平河有些意外:“报到你这来的案子不应该都是大案要案吗?怎么还有这么多卷宗?”
“还不是申宗玄那老匹夫故意为之!”段长暮的语气里带了几分不屑,“他不服我不是一日两日了,我迟早要叫他卷铺盖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