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人定也是为了妻儿才这般咬牙不松口的吧?”段长暮看向他,天生冷漠的眸子里此刻更是连半点温度都无,“赵大人真是不了解本侯啊……赵大人怕别人伤害你的家眷而故意对本侯隐瞒真相,难道就不怕本侯……得不到自己想要的,而去为难赵大人的家眷吗?”
“段长暮!你敢!”赵天宇目眦欲裂,用尽全力想要往段长暮身上扑,奈何手脚都被紧紧绑在刑架上,只能徒劳地浪费力气。
段长暮就站在他触碰不到的位子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赵大人大可以试试……看本侯做不做得出来。”
然而赵天宇沉默半晌,还是选择了拒不配合。
“安定侯要查我舅舅的死因,我已然认罪,按我朝律法,你不光没有资格去为难我的家人,连我,你都不能再继续滥用私刑。”赵天宇不卑不亢道,“还请安定侯早日判我死罪,早日结案吧。”
段长暮闻言眼角余光扫过一旁正埋头记录案情的苏平河,到底是将自己隐忍的怒气强压下,微微轻笑道:“既如此,那便将赵大人请去死牢吧。”
苏平河张大了嘴:“侯爷?”
段长暮朝她摇了摇头,示意她跟自己出去。
一出刑讯室的大门,苏平河就迫不及待地问:“咱们就这么算了?赵天宇不惜买凶杀人也要掩饰钱老爷知道的消息,分明是个了不得的大秘密。”
“你还有什么更好的法子?”
苏平河回忆了一下,方才段长暮威逼利诱都用上了,赵天宇也没少挨打,确实是不肯再松口了。
段长暮都做不到的事,她还能有什么办法?
想到这里,她叹息着摇了摇头。
“结案吧。”段长暮吩咐道,“没有继续审下去的必要了。”
苏平河欲言又止地看着他,心里隐隐觉得这不对,但又实在没有更好的主意。
一直到夜里散职回家,苏平河都为了这起案件唉声叹气。
南星心疼地帮她揉着肩:“少爷这差才当了几日,整个人倒像是又瘦了一圈。”
苏平河低叹道:“做官真不容易啊……也不知道段长暮每天那么多事,都是怎么解压的。”
要她知道段长暮此时在何处,只怕她的感慨更甚。
—
是夜,段长暮根本没有散职回府,而是又命自己的亲兵去死牢将赵天宇给提了出来。
赵天宇早已蓬头垢面形容不堪,他忍着浑身的剧痛被迫跪在段长暮的面前,面上带着不解:“侯爷还有什么要问的?”
段长暮揉着自己的手腕,轻声细语地开口道:“白天……赵大人好像对本侯有了点误会。”
“什么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