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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那次糟糕的经历,她原本发誓再也不穿女装的。

眼下,却又碰上了这样进退两难的事。

罢了,反正李景知早就知道她是女儿身,在他面前也没什么好遮遮掩掩的。

想到章州的百姓,她到底还是叹了口气,慢慢褪下了自己身上的青色官服。

翌日清晨。

李景知虽然在外面跟禹州知州一起整顿着队伍,眼角余光却一直在往苏平河下榻的厢房外瞄。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对苏平河做女子打扮好奇得要命。

简直到了抓心挠肺的地步。

世人谁不知道宣元二十四年的新科榜眼郎有着堪称仙人之姿的好皮囊?

京城里头想要嫁给她的姑娘只怕能从朱雀桥排到城门口。

也不知道这样如玉如松的少年郎扮作红妆,又是怎样的一副风流模样?

就在他心神不宁间,苏平河缓缓推开门走了出来。

——其实老实说,禹州知州提供的女装款式很普通,就是寻常白底芙蓉花样的成套短袄罗裙。

但苏平河的身段实在太好了。

高挑纤瘦,又曼妙多姿。

饶是微微有些厚度的短袄都能勾勒出她盈盈一握的腰身。

胸前的丰盈更是叫人不敢直视。

此时天初初破晓,她兀自亭亭玉立地站着,长发简单束在脑后,未施粉黛的脸显得越发白皙柔美。

简直是不加修饰,又惊心动魄的美。

李景知只觉得周遭原本乱糟糟的“商队”都骤然安静了下来。

他知道,所有人都在盯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绝色女子看得入了神。

——包括他自己。

“殿下,我不会梳头……”

苏平河远远望着他,轻轻说了这么一句。

李景知只觉得自己心里猛地一窒,那一瞬间,竟连呼吸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