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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云澈闻言愣了愣,好半天才开口说:“都说君子无故,玉不去身,位高权重的话,送一块和田美玉是最稳妥不过的了。”

“玉佩啊……”苏平河边想边跟纪云澈往外走,“我不太懂玉,所以不太敢买……而且玉佩也有点太过寻常了。”

“既如此,不如买个式样别致的香囊或者荷包?”

“香囊荷包这些,还是自己亲自动手做更有诚意吧……但我现在才开始做可能也来不及了。”

苏平河接二连三地推翻了纪云澈的建议,但纪云澈眉宇间并无半点不耐烦,仍在不停提出自己的看法。

“其实在纪某看来,只要是县主用心挑选的礼物,对方收到了,一定会喜欢。”

苏平河点点头,正好停在一家药房门口,她看看纪云澈肿了半边的脸,停下了脚步:“纪公子,你稍等我片刻。”

纪云澈不明所以,见她一溜烟儿跑进药房,片刻后,捧了一包东西出来。

“纪公子,你脸上的伤应该还疼得很,我去买了些活血散瘀的药,”她说着就把药包塞到纪云澈怀里,“这是我们府上神医教给我的方子,你回去命人用滚水和开,敷在脸上,用纱布缠住,睡一夜,明日肯定能好。”

纪云澈呆愣半晌没有说话,只觉得她此刻脸上的笑容纯真而明媚,叫人心动不已。

苏平河见他没反应,将药包塞到他手里,又说:“纪公子,你陪我逛了这半日也累了,我们就此别过吧。”

说罢,苏平河朝他微微颔首,便转身离开了。

直到她离去很远,纪云澈还久久没能回神。

身边小厮笑眯眯地开口说:“公子,县主都走远啦!”

纪云澈眼神闪了闪,又忽然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吩咐道:“走,咱们回府!”

苏平河在茶百味闹了一场的事自然没能瞒得住苏淮胥。

翌日一大早,苏淮胥就命人叫她喊到了淮园。

苏平河知道肯定难逃责罚,便先下手为强地跪了下去:“孙女儿有错,请祖父责罚!”

苏淮胥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一跪弄得哭笑不得:“你认起错来倒是快得很,偷摸溜出府之前怎么没想到会有今日?”

“平河只是想去铺子上定几套新衣,没想惹事……”

“你姐姐妹妹从前做衣裳,都是喊绣娘来府上量体,怎么偏你不行?”苏淮胥冷哼一声,“我看你啊,根本就是贪念外头的花花世界,不肯安心在家做个规规矩矩的大小姐!”

苏平河扁着嘴不敢吭声。

虽然她多想呐喊一句,凭什么把女人关在家不给出门?

但显然,封建礼教上千年,哪里是她可以蚍蜉撼树的?

“你成日这样野性不改,旁人只会觉得我苏家教女无方!你怎么就不能跟你长姐学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