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想以“国营”作为契机,创造出一个理念,就是那种“我经商亦是在报效国家”的理念。然后她将其称之为“贸易家”。
从操控人心这方面来说,其实就是一种洗脑,但也并不是假话,只是美化及拉升了而已。
晏时玥道:“我不想激起读书人的反对,我反而想吸引更多的读书人加入。我想要写出那种‘在不同的领域各自荣耀’的感觉,就好比厨子不会跟绣娘比,因为两者没有可比性,就是这种感觉。”
三个人都静静的听着,包括太子。
然后曲斯年道:“商贾与贸易家,有何不同?”
晏时玥道:“商贾唯利是图,贸易家则有所为、有所不为,商贾心中只有钱财,贸易家心中有国,有百姓,有公理,有正义,有底线,需要承担相应的社会责任,在大方向要与朝廷保持一致。”
曲斯年轻声叹道:“很难。”
“很难也要去做啊!”晏时玥道:“我们可以向着这个方向去努力,你要明白,心怀善心的商人并不少,只是,这种人,在很多人的观念中是傻子,他们做的一点都不理直气壮。我们需要做的,首先是要把这个认知,这个舆论给扭转过来,让大家以此为荣,乐于这么做。”
她转头看着他,忽然认真道:“斯年,你顶碗顶的真好。”一边说着,就把茶碗放在了他发髻上。
曲斯年张大眼晴看她,一动不敢动。
晏时玥道:“我想让你明白,鼓励,赞扬,都是一种引导。”
“下官懂了,”曲斯年诚恳的道:“所以,相爷能把茶盏拿下来了吗?”
她意味深长道:“帽子戴上去了,就不那么容易摘了。”一边说着,一边抬手拿了下来。
许问渠若有所思。
其实要论起把控人心,太子和曲斯年都是高手,只怕就连不擅长此道的许问渠也比她强。
但是她的理念,却是远高于其它人的。
第619章 内乱之源
太子道:“你说三年之内,赚一千万……可是这个‘贸易家’并非一时之功。”
“我知道啊!”晏时玥道:“我放这个‘告天下书’是为了……怎么说呢,做为一石激起千层浪的那‘一石’,后续我会找人去各地选拔、考试,我选中的人,是为了‘国营’准备的,这个才是当前要做的事情,只要有人,摊子很快就能铺起来。”
她指了指许问渠:“先生,你先写完这两个,再想想这个,之后也要写的,考题我自己出,阅卷我自己阅,到时候只是出个公告,看阿耶的赞同程度,再决定用不用官方的名义。”
太子笑道:“原来你也知道还得先说服阿耶!”
“我当然知道了,”晏时玥道:“放心啦,阿耶这么聪明,肯定能明白我的想法的。”
太子对此并不乐观,也不愿打击她,只笑着摇头。
曲斯年道:“我今日才知,原来给相爷当笔杆子,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他起身拱手:“太子殿下,相爷,下官先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