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鹤峤如今已经没了跟着去行宫的资格,闲的很,天天在家,起先听说这事儿,只是私下里冷嘲热讽几句,但接连几次,看到小儿子在嫡妻房里,还有一回看到他熟练的摆弄缝纫机,一问之下,险些没气吐血!
怪不得他开嘲讽的时候,旁人神情不对!原来他笑话的,居然是自己的儿子!
金鹤峤立刻把他儿子给禁了足。
然后差人去孟家说了一声。
就算是皇后娘家又如何?就算是相爷又如何?没的这么恶心人的!拿堂堂的读书人,当戏子使唤!
孟以求倒是没说什么,他只愁人太多,少一个半个的真不当回事,有的是替补。
但是金栋小朋友虽然才十五,却是个有脾气的,他爹禁他足,他一转头就跑了,在商部找着了曲期年……毕竟之前曲斯年去过他家,他不知朝上的事,只知道这是一个熟人。
曲斯年听他红着眼圈把事情一说,就不由得笑了。
他跟着晏时玥,是办了不少敞亮事,但他可从来就不是个君子。
他没主动去收拾金鹤峤,但送上门来的机会,他也不会往外推。
曲斯年就勉励道:“晓得言出必践,心性可嘉,再说也已经学了这么久了,学的这么好,不能展示,岂不辜负了这些日子的辛苦?这么着吧,我把你排个酉位,到时候少了你,便不成队列,你爹若是再阻你,那就是成心要耽误我们商部的事儿了。”
金栋欣喜的应了下来。
他又在工坊学了一天才回去,迎面碰上了金鹤峤。
金鹤峤大发雷霆。
金栋这个年纪,正是中二的时候,梗着脖子道:“曲大人说我学的好!他说要把我排个酉位,少了我就不成队列了!你再关着我我,那就是成心要耽误我们商部的事,到时候我就告诉相爷!”
金鹤峤的表情,猛然就空白了。
金栋有点被吓到,怕他打他,一溜烟就跑了。
看着他的背影,金鹤峤半晌才颓然的坐了下来,旁边的人吓的不轻,又不敢劝。
金鹤峤全身发抖。
他汲汲营营一辈子,没想到老了老了,却被亲儿子扯了后腿。
他又气又恨,偏又毫无办法。若是他还是当年那个赫赫扬扬的裕郡王……
呵呵,就算他真的还是当年,他能说什么?他敢说什么?他照样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的儿子给那个害了他的人当狗!
这,就是报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