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也没忘了自己是来干什么的,他睡相很好,手板板正正的放在身侧。
江颜皱眉,他连睡觉都戴着腕表。
不安,渐渐弥漫开来。
她看了他一眼,见他双眼紧闭,没有醒来的意思,便大着胆子轻轻的去解他的表带。
江颜一边给自己打气,一边安慰自己,不会的,他怎么可能会…
不可能!他很坚强!绝对不会!
只是这表带扣的很紧,紧贴着他的皮肤,她手指又颤抖的厉害,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她也没有打开。
越是这样,她也越着急,怕他醒来,更怕这表带下面是她不能承受的真相。
渐渐的她浑身都开始发抖,手就更加不听使唤。
几分钟后,她好像听到了他无奈的叹息声。
江颜错愕的抬头,看到他不知道何时醒来的,正温柔的看着自己。
她下意识的呢喃:“陈最…”
“不怕?”
他声音平静,却让她心惊。
江颜摇摇头,又点了点头。
陈最笑了下,早知道她不会就此打住,他怕她看不清会磕磕绊绊,故意给窗帘留了缝隙。
果然刚过零点不久,房门外就传来小姑娘试探的敲门声。
他闭上眼睛,她以为他睡着了,才放心的来解他的表带。
刚刚他在心里已经预想过她解开之后的表情是什么样的,他都做好了早死早超生的打算,只是没想到他的小姑娘忙活了半天,都没有如愿解开。
甚至把自己还给紧张的快哭了。
他实在是不忍心,便“恰好”醒了过来。
“真的要看?”
“嗯。”
这次她很快就点了头。
室内昏暗寂静,只有两人无声的相望。
她趴在他的床边,眼巴巴的朝他要一个答案。
他怎么忍心不给她。
只是,她可能又要心疼了。
果然,在他亲自解开的瞬间,江颜眼眶霎时间通红,蜿蜒如蜈蚣似的疤痕出现在他的手腕上。
她目不转睛的看着那道疤,其实她看不太清,因为他们没有开灯,只有依稀的月光照映,便足以让她如身处冰窖中。
他沉声道:“江颜,呼吸。”
此时江颜才像是反应过来似的,趴在床边大口的呼吸。
陈最怜惜的轻抚她的背,“没关系的,不要紧,我没事,这不还好好的在你面前,所以不要怕,也别哭,都过去了。”
江颜哭的不能自已,她哭从来不是大吼大叫,只是无声的掉眼泪,小声的抽泣。
怎么可能没关系。
这么长的疤,当时肯定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