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修士说到此处, 既是羡艳, 又是唏嘘,没注意到邻座的两位白衣剑修停下了喝茶的动作。
晏鸣殊放下茶杯,迟疑地看向师姐:“他们所说的,莫不是我们上次见的那位谢道友?”
提及那人, 容知微愣了一下神,颔首道:“谢道友天赋绝佳,想必就是她了。”
“不愧是谢道友, ”晏鸣殊眼中多了几分浅淡笑意,略显冷意的面容也生动了些许, 真心实意为“谢晚”感到高兴:“这么快就突破了五品,还拜了悬游道人为师,有两位天阶炼丹师相助,她往后定能有大作为。”
他自顾自地说完,没听见师姐回话,抬头便看见师姐正捏着茶杯,有些出神地看着杯中晃动的茶水。
晏鸣殊与容知微相处多年,稍稍一想,便明白容知微出神的缘由,不由叹气:“师姐,你又想起她了?”
容知微垂下的眼睫颤了颤,只说:“……太像了。”
“名字吗,”晏鸣殊何尝不是也觉得很像,但换作他们小师妹,是绝没有半年内突破五品的炼丹天赋的,因此晏鸣殊并未往这个方向怀疑,而是反过来劝师姐:“可上次我们去见过谢道友本人,一切只是巧合罢了。”
容知微摇了摇头,放下茶杯:“我们走了那么多的地方,还是没有她的消息。”
晏鸣殊闻言,也抿起了唇。
近日修真界各地都出现了邪崇,他与师姐伤势一好,便奉命离宗,前往各地平乱,一边斩妖除魔,一边沿路搜寻小师妹的下落。
可惜一无所获。
小师妹像是在修真界蒸发了,那日从谢家离开后,竟没有留下任何踪迹。
因此,晏鸣殊一度怀疑小师妹已经遭遇了不测。
可容知微没有放弃寻找,也不愿接受这个可能,他便没敢提,而且……
“师尊的病,现在如何了?”晏鸣殊问。
容知微沉默了一会儿:“还是不好,那日我与师尊联络,听着像是咳了血。”
说罢,两人俱是缄默了一会儿。
当年师尊一怒之下将小师妹逐出玄沧剑宗,不许任何人再提起,也不许任何人去找,未曾想就在这段时间里,小师妹遭遇了不测。
师尊乍然得知此事,怎会不自责,他嘴上虽然不说,但自此便落下了一块心病。
不料这心病愈演愈烈,竟有演变为心魔的趋势,道心一动摇,师尊的状况便每况愈下。
心病还须心药医,容知微和晏鸣殊都知道这个道理,这也是他们坚持寻找小师妹的其中一个原因。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晏鸣殊面带忧色:“再过二十日,元空秘境就会开启,其中的万药灵乳有助于固魂凝魄,不如我们去探上一探,给师尊带点万药灵乳回去?”
容知微稍作思考,便颔首道:“那就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