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给夏煜渡热气, 合该是二人“坦诚”相对, 皮肉贴着皮肉, 效果才最好。但若是这人突然醒来, 见夏泱泱不着寸缕,总是太不矜持。
她总归是大燕的长公主, 就算救人心切,也做不到那种地步。更何况,夏泱泱心知肚明, 她若是这样一点儿余地都不给自己留了,若是夏煜有点印象,怕是会对她少了些念想。她日后再有所求, 也就不那么容易了。
再怎么着, 帷幔之外, 可还候着赵公公呢。回头他跟夏煜说两句小话,比什么都好使。
按理说,夏煜如此对待她,夏泱泱合该是对他敬而远之,巴不得他长眠不醒才是。可是壳子里到底换了人,原主对夏煜该是畏惧,可她只是头疼。
于是,夏泱泱做戏做全套,她啜泣了一声,方把襦裳从肩头剥落,露出白皙水嫩的肩头来。然后小心翼翼地,万分窘迫地把束着裙子的丝绢解开,每次手上作动,她便抽泣一声。
帷幔底部的缝隙里,露出了夏泱泱藕色披帛的一角。听着里边传来隐忍的哭泣声,连赵公公这个老太监都有几分怜惜和不忍。莫说是金枝玉叶,就算是个民女,让她躺进一个男子怀中,也是格外难堪之事啊。
何况这贵人们用女子来取暖的事情也不是没有,但是那都是些宫女太监,是当奴婢的。赵公公记得当年,长公主和贵妃是如何不肯帮当年还是三皇子的陛下。这不是长公主跟陛下是否亲厚,贵妃和皇后是否不合的问题,一介公主,做起暖身奴婢的活,是真的委屈。
但这又能怎么样?还有什么能比让陛下醒来更加紧要。
把自己衣物除得只剩一件藤紫色的两裆,夏泱泱便去撩夏煜的被子。
可那冤家皱着眉头不说,连那被子也被他靠着胸口紧紧攥着,像个护着骨头不撒嘴的狗儿。夏泱泱皱着眉头,使劲儿拽了好几下,可竟然连个角儿都没扯出来。
夏泱泱脸色微红,微微喘着气,生出几分荒谬之感——千娇百媚的一朵富贵花,去钻个男子的被窝儿,居然还钻不进去。
她苦笑了一声,除了雪白的罗袜,伸着纤细的脚丫儿就往夏煜被子底下探。
好在这人还真是个顾头不顾脚的。
夏泱泱细软的小脚儿往被子底下一扒拉,轻而易举就扒出一个缝儿来。她屏着呼吸,伸长了腿,把脚塞进缝儿里,上下划拉了几下,一不小心就碰着了夏煜的胫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