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理。” 话音简短。
夏煜锁骨上解了痒,但那份痛却蔓延开来,眼尾的那抹红色渐渐加深,唇角晶莹,好似滴血。他觉得自己早就该把这人吸髓啖血。
若是他身子的每一寸,都陷入她的骨血之中,那畏寒之人,也未必是他!
其实夏煜存着这报复心,倒也是错了。
夏泱泱锁骨上那条印子,腰后那个刚刚长好的伤口,乃至心口那愈合后又被揭开过一次的伤口,哪一处不是拜他所赐。如今都好似发烧一般,灼热着,有些痛。
哪怕他忘了,可是留在自己身子上的,夏泱泱又怎么可能不记得。她也便发了些狠,况且,到如今,也快触发第三个场景了,一路走完,还有什么顾忌?
“嗖——” 烟花飞上天空,发出一声悠长的响声,又“呲啦”一声在天幕上炸开,这一次是紫色的,叠加着绿色的,花火身后带着尾巴,像是彗星,又像是菊花盛放。
在这烟花的空隙中,夏泱泱的手指顺着夏煜的美人筋,描摹着他肩膀的弧线。夏煜的皮肤上,禁不住起了一层粟粒。夏泱泱便把下巴抵在他肩头:“煜哥哥,你说过,咱们要感同身受的。”
这话说出来,面前如玉雕一般的男子身子微微一震。她又不是不懂,不会,不能,到如今,也该夏泱泱让他“感同身受”了。
……
那宫城外不知是哪家达官贵人燃起的烟花,可总归到了耗尽的时候。余下的,便只有烟气,飘浮在夜幕里苟延残喘。
“陛下……” 夏泱泱从夏煜的额头上,抽回自己的手,大拇指碾了一下,摊在夏煜眼皮子底下,“你出汗了呢。”
出汗这事儿,虽然只是薄薄一层,可是对于夏煜来说很新鲜,很舒服。
夏泱泱搬着他的手,把他的手放到领口处。人若是好看,那两条脖筋圈的三角,也好看分明。夏煜这个三角处微微泛红,也积了微汗。
他的身上其实是前所未有的舒畅通泰。他原先身子冷,衣物体肤染了苏合香,那便只是那香。就像是刚从盒子里拿出来,凝结在空气中。可是如今染了他温热的体温,方生出那种独有的香氛,竟然好闻得让人眩晕起来。
夏泱泱把头软软地垂在夏煜肩膀上,他身上的气味,她很喜欢。只是闻不闻见这味儿,她怕是都有些昏头。
不过夏煜畏寒这事儿,好就好在,时时都有那斗篷蔽体。他扯过斗篷遮在夏泱泱身上,把这娇软芬芳的一团抱起来,换了个地方坐着。
“怎么?” 夏泱泱声音细若游丝,像是把那红尘从天幕上扯了下来,费劲了全身的气力。
她倒是不解的,但是再去瞧刚才那处,就一下子面红耳赤起来。
原来夏煜身后的围栏竟然断了两根,可惜这亭子,自这朝之前便存在,便就毁在了这二人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