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骤然间的变化,让容衍心惊肉跳。原本紧紧绷起的脖筋竟然舒展开来。他觉得清风拂面,好似一朵茉莉花在身旁盛放。
“ 奴家当时在演一出戏……”
夏泱泱喘了口气,容衍就听见衣衫磨蹭肌肤,然后落在地上的声音,像是秋天风吹动地上的落叶。
“演得是老母打那不孝的儿郎。”
她忽然坐到容衍腿上:“王爷,你莫要笑我。我是老旦花旦都唱得的。”
夏泱泱这话有假,唱老旦那个是原主那干娘崔大姑。她说的这些,倒不全是假话,崔大姑的确跟容老太爷有这份交情。只不过各种缠绵,确实是她自己编出来,要撩拨这容衍的。
容衍冷哼:“姨娘往本王腿上坐着,也算是演示个全套儿?”
夏泱泱委委屈屈地说:“奴家就这么长个胳膊,这么小个身子,不这样儿,有些事儿还真没法子。”
她手下一动,居然把容衍的领口扯了开去:“……后来,容老太爷就找了奴家……叫奴家陪他再演那出戏……”
夏泱泱压低了声音,手指抚过容衍露出来的锁骨。
“奴家还演那老娘,容老太爷说,他要演那不肖子孙。奴家自然是不肯的,容老太爷就把他那事儿说了。”
她的手从容衍的肩窝绕道他的颈子后头,突然五指轻轻一掐,同时在容衍的锁骨上轻轻咬了一下。容衍好看的眉头瞬间皱起,十指微微弓起,握着那雕花的把手儿,喉咙滚动,口中低低地吟了一声。
容老太爷手里是一家的人命,况且他是无心之失。
可他容衍,是明明白白地害人,清清楚楚地作恶。容衍锁骨上好像被火灼一般滚烫,丹田里久被封存的业火,好似都燃烧起来。那贝齿就像是在火石上擦过,只一下,就有燎原之势。
可这屋子里,却还清净得很。
夏泱泱清甜的声音缭绕在这小屋里,好像她手里浸了水的皮绳儿,在容衍的颈子上越缠越紧。他以为自己目不能视,可是眼前的丝帛上,竟然好像映出漫天的星光。
“……当年那事儿,神不知鬼不觉,衙门更是不知道,就算是知道,还能审得罚得?容老太爷便叫奴家审他,罚他……他要求个内心安稳,想要晚上睡得着觉……”
夏泱泱身子微微直起,顺着她刚才撩开的缝隙,在容衍敞开的领口下探索,把他胸口拨出一条缝隙来。
她却也不用手去碰,还是让那皮绳儿在缝隙中游走,好像一条毒蛇,在容衍的皮肉上徜徉蜿蜒。
容衍仰起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喉咙中发出一声叹。
夏泱泱抿着嘴,终于把那皮绳儿扔到了一边儿,却把嘴凑到了容衍的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