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衍不是问,他是讲。
夏泱泱未置可否,可是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
容衍突然轻笑:“你是本王的长辈,本王却也不知道该怎么罚你好了。”
他顿了一会儿,突然说:“你瞧见墙上那幅画没?”
容衍手指着的地方是墙壁的另一侧,夏泱泱走过去瞧,见画的是些飞天。粗看之下,有四五个飞天,姿态各异,栩栩如生。
“有人说,姨娘长得像这画上的飞天。”
夏泱泱眸子一闪,笑问:“是谁说的?说奴家像这天上的仙女儿吗?”
“本王的侍卫。”
夏泱泱心里有些欢喜,这侍卫不会无缘无故提这事儿,显然是容衍说过她。
“奴家可要好好谢谢他,” 夏泱泱笑得妩媚,“ 这小嘴上是抹了蜜吧。奴家哪里配。”
说话之间,容衍已经来到她身后。
容衍身量高,站在夏泱泱身后,下巴刚好在她头顶。哪怕不回头,夏泱泱也能觉得身后男子气息逼近,高高的,好似一座山,一棵树,一片云,压在头顶。
“本王不知道,他说的对不对,姨娘你自己看呢?”
那画本来就挂得有些高,夏泱泱仰着头细看,发现这画确实精妙。从远处看,色彩斑斓,潇洒写意,离近了,又有许多小小的细节。
她只能看清下端的两个飞天,身姿妖娆妩媚,却又不落凡俗。夏泱泱本来以为,这些画上女子的脸总归是大同小异,可再看那脸,却还真有些不同。
“下边儿这两个,不像奴家。” 夏泱泱说。
“他说是弹琵琶那个。”
夏泱泱微微翘起脚尖儿,看了两下,喘息了一声,脚跟儿落地:“奴家看不清。”
“怎么?” 容衍皱起眉头,“这画得不真切?” 他把画买回来,人就已经盲了。就算是容衍,这该看不见的,也还看不见。
夏泱泱扭转脖颈,巧笑倩兮:“ 不是画儿,是奴家够不着。”
她声音绵软,到了尾音处,简直轻飘飘地扬上去,像是云里撒了糖一般。
“从前奴家师父说,奴家这身量唱武旦可正好。抬起腿脚,能塞到嘴里。”
她话音落地,容衍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把腿脚塞到嘴里,可是听见脚点地板,衣裙抖动的声音。他脑子里出现她罗裙像石榴般展开,玉色的脚抬到浆果般的嘴唇旁,朱唇轻启,轻轻地咬下去。
他张了口,深吸了一口气,等那边儿动静小了。容衍突然手一伸,揽起夏泱泱的柳腰,把她托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