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 夏泱泱转了身,“如今放了河灯,奴家也该回府了。”
……
她确实是有几分恼的,倒不是恼恨自己一片痴心错付。“痴心”那东西,她没有。只是容衍说起自己这婚事,竟然没有一点遮掩的意思,好像她之前的都是无用功一般。
容衍没走心这件事,其实也不算意料之外,他这人就是如此。但是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悦。夏泱泱回了府里,在自己的床榻上,把被子角咬得濡湿。
她心里头想,以后就把这人在合适的时间,地点,摆起来就好,做完任务,她就在后宅混日子。
这样一想,夏泱泱心神舒畅,即将安眠。可是偏生风吹窗子,“啪”一声开了。
“春桃,” 夏泱泱唤丫鬟,“ 把窗子关上。”
这门窗不该被风吹开,天已经变凉,早就不需要开着窗户睡觉。
她屋里这位春桃,之前被容衍叫管家狠狠责罚过,若不是夏泱泱怜她糊涂,早就被赶出府了。自那以后,春桃谨小慎微,不该忘了关窗。
夏泱泱心里一激灵,虽然觉得这王府里不该混进坏人。但容衍那边护卫森严,若是有毛贼来到她这里却也不是不可能。
她手里拿了只簪子,蹑手蹑脚走到窗口;到了那窗口的桌案旁,看见裁纸的刀子明晃晃地摆在上边儿,又把簪子换成了裁纸的刀子,攥在手里。这才一手提着刀,一手去关窗。
秋夜清凉,容衍王府处在城中,离宫城也不算远。炮仗烟花的喧嚣不见,天幕上繁星闪烁。院子里树影婆娑,被风吹得簌簌作响。
夏泱泱关了窗,并不见什么异样。她转过身子,准备回去歇息。
到了床榻旁,还未掀开床帏,夏泱泱背后一阵风,突然有人从后边把她的嘴捂住。夏泱泱手里还有那只裁纸刀,差点儿就往那人身上捅去。
“是我。”
容衍压低了声音,捏着夏泱泱的手腕子,把她手里那刀顺了下来。
“王爷你来做什么?” 夏泱泱软软地靠在容衍身上,气喘吁吁,“你可吓死奴家了……”
“本王惹恼了姨娘,心中不安,无法入眠。前来跟姨娘道歉。”
夏泱泱转过身来,可还是挨着容衍的前胸:“深更半夜,来奴家卧房,就为了这事儿?什么事情不能等到白天说?”
容衍顿了一下,夏泱泱不等他答,说:“再说王爷错了,奴家哪里恼了,又恼得什么?” 她叹了口气,“倒是现在,奴家摸黑儿才能见王爷,咱们倒还真见不得光了。”
她反手捏了一下容衍的虎口:“王爷这么一闹,奴家还真是有些恼了。”
夏泱泱拉起容衍的袖子:“王爷,你跟奴家来。”
她拉着容衍,往旁边儿的屋子走。夏泱泱那丫鬟春桃睡在外间屋里头,可是夏泱泱这床榻后边儿,还有间小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