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泱泱撑着身子的手腕子一软, 整个人就往后仰倒过去。

她肩上的衣服被剥落至腰肢,后背光溜溜的, 一碰到垫子的缎面儿,就好像化到了那垫子里头。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蒙着眼睛,感官变得极为灵敏。连容衍垂到她心口的发丝都像生出自己的心思, 抚摸得绮丽多姿。

可他的手却还是他自己的心思, 剥落衣衫的时候, 是从领子直直插到腰里, 现在还在那层层衣服底下,卡着她细软的腰肢, 像是掐着猎物的喉管儿,再用一分力,就要拗断了一样。

夏泱泱死命咬着嘴唇, 如此这般,也仅仅蚊蚋般,发出细细的一声吟唱。

小船行得轻盈, 行入街市之中, 船外的水声变得细密起来, 劈嗒啪嗒地落在船蓬上。

夜晚的京城被笼罩在里一层细细密密的秋雨之中。秋季寒凉的夜风被隔在里船舱外,船舱内,虽然不曾下雨,却也好似氤氲着浓厚的水汽。

夏泱泱蒙着眼睛,浑身又湿又黏,连脚趾头中间都成了一层水膜。她弓起脚背,整个身体绷成一张弓,好像有无形的利箭,会随时射出去一般。

不知着船行至何处,隐隐有琵琶铮铮,拨琴的人技艺纯熟,拢捻抹挑,滚飞弹抚,琴曲应和着水上小船的颠簸起起伏伏,时而婉转,时而激昂。

河中倒影的亭台楼阁,被船桨搅碎,握桨乘船的人头戴斗笠,显然身怀绝技,稳住了这左右摇晃的小船,稳稳地站在船头。

从前费劲心思和力气的是夏泱泱,而今容衍引她入瓮,用尽他二十余年浑身的解数。原来不仅他的武艺,连从小读的诗书经文,也全都是触类旁通的。

这世间万物的存在,或许本来就没有什么深意。身死则烟消云散,哪怕春来复生,也再不是从前那个。唯有繁衍生息,根植于体内,遇到契合的那一个,就生出许多欢愉来。

哪怕他是高高在上的摄政王,哪怕她是命如草芥的苦女,这合上了,就是合上了。换了公主也不行,哪怕天王老子来了,这道理也是评不出的。

容衍这眼瞎的,是最怕雨落无声,雪落无痕,就像他自己说的,“不喜欢虚的,要实在。”。他这不是诓人,京中十来年,尔虞我诈。哪怕手中抓了,心里都还不踏实。

他要掌心里握着,口中吞噬,臂弯里都是,恨不得头发丝都装着,才算心满意足。

要是换了别人,怕是要推了他,骂了他,恨了他;但是对夏泱泱现在的这幅身体,反而是酣畅淋漓。

诚然,她那副药也才刚抓了,敷在身子破损处也没几个时辰,就给这人掀开了,扔掉了。这药是敷了个寂寞。

只落得容衍阴森森地说了句:“想要毒死本王,也不必上药在这种地方。”

虽然这么说,可是若是真的有毒,却还真能毒个准儿。容衍那句话说完,夏泱泱就闭起眼睛,恨不得把那船蓬的顶子喊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