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衍喉音低沉,把这话提起,就好像戳破了什么,搅得夏泱泱心头一颤,那股春水就好像要从她的心头流淌出来,把她身上的衣衫打湿。

她脑子还有些神志,拣那好听的话说:“ 郎君好,我才会好。”

一阵凉风吹过,脑子里略微清醒,也就转的过弯儿来。伸出两只手,掂量掂量,这可不是什么安逸的局面。赐婚这事儿,跟郡主岂会有半文钱的关系。关乎太后,关乎信任,关乎时局,可就是跟当事人没什么关系。

夏泱泱看着面前青涩农夫那双水润的眼眸,直挺的脖子上那微微颤动的喉结,觉得有些口渴。他衫子是麻布的,少了丝滑,多了些乡野中的放纵。

有些念头真是说来就来,夏泱泱心头突然有几分燥热,抬眼看见不远处客栈迎风招展的幌子,于是拉着这盲眼的男儿就往那边儿走。

进了客栈,就跟那小二说:“小二哥,劳烦开间上房。”

容衍眉心微微一颤,脸上表情似笑非笑:“开间上房?”

夏泱泱心口发热,心头跳得厉害,却从容衍身上摸出钱囊来,把这钱也交付了。

京城闹市里客栈的上房,布置得不可谓不舒适。

小二离开,刚把门带上,容衍就从身后环住夏泱泱,弯着腰,在她耳边低声说:“这间上房算是白开了。”

夏泱泱手攀上容衍的胳膊:“怎么就白开了?”

“本王不喜欢陌生地方。”

夏泱泱知道这人有些怪癖,拽着容衍的领子,把他拉到客房桌案旁。她手一拂,把上边摆的茶壶茶杯都拢到一旁,人往上头一坐,扯着容衍的领子,把他往自己身前拉。

“左右王爷不挨着这屋子里东西不就得了。” 夏泱泱把头埋在容衍肩窝,吐气如兰,说出的话十分放肆,可是情态又忸怩非常。

这世上男男女女,就算是那女子自己想要,大略也是要做个半推半就,满足男子那点儿浅薄的傲骨。

不然,就要嫌这女子不够矜持,断她一句“轻薄”,评她一句“下贱”。

容衍却道:“你在摆布本王?”

夏泱泱的手扯着容衍身上短打的腰带,那腰带不过是条粗布,把容衍的腰身紧紧捆住。

她停下手,气喘吁吁,心口微微发颤:“被摆布的,难道不是奴家?王爷英武伟岸……” 她咬着嘴唇,把头发撩到耳后:“……王爷在奴家身边儿……奴家……寸步难行……”

她牵起容衍的手,放到自己腰肢上头。夏泱泱自己却把裙带解了:“王爷,奴家身上难受……”

她低声啜泣了一下,拉着容衍的手往下滑去:“王爷救我……”

容衍胸口起伏,呼吸沉重,手被夏泱泱牵引着,从温热变得清凉,由滑腻变得湿润,略微一动,好似听见浅浅水声。

“王爷……” 夏泱泱轻哼了一声,腰身略微弓着,“您看……奴家是否……句句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