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片朦胧中,夏泱泱发出悠长的一声叹息:“王爷如今这般,奴家的心魔,也算清了。”

……

容衍没想到,夏泱泱当时的话,竟然是这样的意思。

这件事没过几天,夏泱泱说是到街上买些胭脂水粉,可她的丫鬟春桃一转身,她人居然不见了。

容衍寻了许久也未曾寻得,再回想当时夏泱泱的话,不禁恨得牙齿痒痒。原来她所谓“心魔清了”,竟然是把他吃干抹净就拍拍屁股跑路。

夜深人静之时,容衍竟然想不明白,到底是不是自己被她给“用”了。

转眼到了夏初,容衍的眼睛竟然已经好了许多。

他苦寻夏泱泱不得,也就死了心。

于是,在某个黄道吉日,八王爷家的那位郡主,终于被十里红妆,八抬大轿地迎进了王府里头。

在外人看来,这门亲事是般配得不能再般配了,可是拜堂的两个人心知肚明,谁都不喜欢谁,不过是应付罢了。

可是洞房也要闹的,婚房外头有人,里头就得按规矩来。

喜婆递上喜称,容衍挑起盖头。

盖头底下居然是个娇滴滴的美人儿。他只有眼盲之前远远瞧过八王爷家的郡主一眼,但看见新嫁娘,仍觉得有几分面善。

这美人眉似远山,肌肤胜雪,一双肉嘟嘟的小口轻轻抿着,水汪汪眼睛里满是无辜。

她却也不大好意思说话,喝了合卺酒,脸上便燃起红晕来。

等人散了,郡主坐在床头,脸颊绯红:“王爷,夜深了呢。”

容衍听过这郡主的事情,却也没想道这郡主是这样千娇百媚一个姑娘。

他站起身:“本王还有些急奏要处理,你先歇息吧。”

那郡主抬起头,伸出手去拉容衍的衣角,可怜巴巴地说:“王爷,洞房花烛夜,怎么也留在我身边吧。不然会有人说闲话。”

容衍轻笑:“本王府中哪个敢说闲话,郡主尽可自行处置。”

他往门口走了两步,又转身道:“郡主是怎样的人,本王略有耳闻,不必勉强也不必佯装。本王以为,本王和郡主之间,是心照不宣。”

容衍一身大红喜服,整个人看起来格外精神挺拔。他的眼睛本就澄明,如今治好了眼疾,真个是顾盼神飞。

那郡主一时看呆了,竟然忘记再劝眼睁睁地看着容衍推门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