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唇齿之间,好像开了一场争斗,谁占了上风,谁又反守为攻,暗红的帷幕里头,暗潮涌动。
夏泱泱手滑进了人家的丹田,但是不成想,另一只手却被反扣在背后,呼吸变得杂乱,简直就要溺在水中。
若说这水从何来?
这二人不知不觉,已经浑身大汗淋漓,这床帷里头,好似有一层蒸汽缭绕,若是有人把头伸进来,那扑面而来的,是他身上兰麝的芬芳,是她身上女儿家脂粉的残香——总之,是一派春暖花开,莺啼燕啭的美景。
廖明月手里头却没放开那只羊脂白玉的做得玩意儿。
二人气尽分开,他就将怀里气喘吁吁,软成一团水的女子放到榻上。想到他要做的事,就算是廖明月也不禁有些心惊肉跳。
他极尽温柔地在夏泱泱的锁骨上轻轻啄了一下,又一路向下,像是孩童对待碗里最后一块加了果汁的冰,小心翼翼,又想吃下又怕它一下子融了,碗儿空空。
夏泱泱倒是挺起了脖子,给他啄得又想笑,又想哭,身子又禁不住扭动起来,却又怕扭起来人就停下了。
她倒是反转着胳膊,咬起手背来,头发本该干了,可是比刚才还更要湿漉漉的,贴在脸旁,像是在大雨天从头到脚都湿透了,哆哆嗦嗦,叫人怜爱。
可夏泱泱并不是个任人欺负的,他这样逗得她笑,叫她难受,她就伸出薄薄的,仿佛冰琢得一对脚丫儿去,勾着他的裤脚,把他的裤脚掀起一点儿,脚趾头在他腿上蹭一下儿,又勾一下,若是他也怕痒,就再好不过了。
她竟然忘了,他的一只腿是瘸的。只是脚碰上去,方察觉到上头瘢痕粗糙,骨节也有些异样。只是那时候,她也顾不得这些。
但是对于廖明月来说,反而是觉得,夏泱泱不在意。这比那些对他小心翼翼,甚至不敢看,不敢提,怕伤了他的心的行径,可要令廖明月痛快多了。
他抬起头,低声道:“你说这是刀柄……倒也不错。”
她身上一凉,那玉件儿被廖明月放到她胯骨旁边儿。她那处正积了些汗水,散着热气,皮肉微微发红,被那玉件儿一冰,身子竟然抽搐了一下,但是转瞬间,就觉得舒服极了。
可是这到底也不是拿来让她凉爽的。
夏泱泱对那物件心知肚明,心中忐忑。
她这点忐忑,全不虚伪,从她眉梢眼角不加掩饰地展露出来。
廖明月把那“刀柄”握在手中,手腕一抖,那弯弯的一个物件儿就在他手里头打转儿,从夏泱泱身上蹭来的汗水包在那直溜溜的把儿上,摩擦在廖明月的手心里,发出浅浅的水声。
他深吸了一口气,挺直起腰身来,跪在夏泱泱面前。
这床帷里朦胧昏暗,所有的光都是从外头隔着帷帐透进来的。在这模糊光晕的笼罩下,一切都变得诡异和不真切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