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帐篷里头就这么敞开的一间, 就算卧榻前边儿竖个屏风,也还是不太方便。
下人们另有自己的帐篷睡觉。她们伺候完了主子, 回去休息。一个大帐篷里头,要睡下好几个人。到了第二天,又都早早起床, 尽早儿去主子处候着。
好处是,人多,热气儿也多, 炉子不用使劲儿烧也不冷。坏处也有, 人多嘴杂, 听见的多,看见的多,不过有人也就好这个。总是有个机会,跟别处的下人聊聊,看看各府里大人们都是如何,谁家收了姨娘,那家的公子又去外头拈花惹草闯了祸……又或者哪家下人吃得好些,给的钱多些。
今儿这些车马才刚到,各个都才安顿下来。廖明月倒是挨个帐篷走访,逐个确认来的是谁,跟来的又是谁,跟之前登记的有无出入。
他就算是监察司的司掌,在其他人眼里,也不过是个伺候皇上的阉人罢了。做这种事,最合适不过。
夏泱泱只是听说他今晚会忙,也就没打算等他。一些都收拾停当,舟车劳顿,她看着梅香也乏了,自己也有些困顿,就准备睡觉,叫这丫鬟也去歇息。
大约到了亥时,周围就都安静了下来。
夏泱泱上了榻,缩在被子里头还是觉得有些凉,就又拿帐篷里头原本备好的毡毯盖在身上,这才暖和起来。
她心里又想起梅香的话,什么抱着啊,暖着啊,夏泱泱闷哼了一声,从怀里掏出廖明月给的那柄玉器在手里把玩。
这东西别管是做什么用的,这活儿做得可是精细。玉质上乘,握在手里宛如一块凝乳,明明这玉石该是坚硬的,但是又好像滑腻腻,软乎乎的。
夏泱泱想到,诗经有云“言念君子,温其如玉”。她禁不住笑了一声,这玉倒是替了廖明月行那君子之事了。
也不知道那工匠是怀着怎么个心绪做这个东西,手里头攥着,往上头攅丝镶钻的,怎么正经起来的?
她心思一动,把那玉放到脚下,在脚心里搓磨,又顺着腿让那东西滚到上头来。
那玉滑腻如肌肤,虽然上头镶嵌了东西,让人觉得有些粗糙,但也可以略过。过了小腿肚,滑到腿窝里头,双腿完一弯,就给夹得暖融融。等滑到丹田的时候,已经有些汗涔涔了。
夏泱泱又把那玉器放到心口,弯弯的头露在上头,早就裹了一层她的体香。她怀抱着自己,却还是有些不够。
廖明月虽然有些残缺,但是夫妻俩关起门来做事儿,又不是为了传宗接代。他捏她的肩膀,揉她的后背,顺她的头发,再有些别的,廖明月也不差。
前几个世界里,她绽放之余,总要结出些果儿来。那之后,身子有些变化,倒是不是没有那些的妙处,只是疼痛和不便免不了。
这回跟廖明月,倒只用闭起眼睛来痛快淋漓,也不用旁的麻烦。
这样一想,夏泱泱心口愈发热了。
总算门帘子一动,带着一股秋意进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