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明月略一沉,招了招手,唤了马夫过来,耳语了几句。

“掌柜的稍等片刻。”

他说片刻,也真是片刻。

一眨眼的功夫,那马夫就牵了匹骏马过来,又有小厮递了包袱给他。

这骏马原来是拉他那马车的,耐力十足,且看起来也十分精神。

廖明月道:“何如?”

“廖公子这马夫动作也真是利落。” 那老板娘揶揄。

她确实是夏泱泱。

那太后的香正是她想方设法贡入宫中的,绕了许多弯子,又等了若干个月,这才等来了廖明月。

她看着面前似笑非笑,星眸里颇有些深意的郎君,却也不着急跟他表露身份,不过,也不刻意隐藏。她只是喟叹,若他知道,她守株待兔,是花了多少心思,必然是会得意的。

夏泱泱也没有别的办法,除了跟廖明月喝合卺酒之外,她还有两个场景,【共骑观花】和【轻啄纤足】。

夏泱泱本来是想借机提议,让廖明月跟她共乘一匹马,这人却干净利落,直接从马车上卸了匹来。

廖明月上了马,那不离身的乌木手杖就被他的小厮给绑到了马背上。

手杖顶端,结结实实地绑着个黑色带暗纹的垫子,还是夏泱泱亲手缝的。她送给廖明月的时候,那垫子还是崭新的,现在再看那垫子,有了使用的痕迹,看上去有几分生疏。

虽然是她一针一线缝的,但是日日在廖明月手下,连里头的棉花都压出了他手指的形状,看起来更像是属于廖明月的东西了。

夏泱泱把目光收回,不经意,发现那男人正从马上盯着她看。

他今日传了一身黑色劲装,骑在马上,也看不出腿有残疾。面目清白,冷峻,更是显得英姿勃发。

夏泱泱便也飞身上马,二人就这样上了路。

一路上,廖明月偶尔便会抛出几句问题试探她。

诸如她是何方人士,诸如她何时学会骑马……他躲躲闪闪地问,夏泱泱心中却越来越觉得好笑。有时候这事儿就是奇怪,明明这窗户纸两边的人都心知肚明,却偏偏不敢戳破。

等到了沿途第一个驿站的时候,二人给马匹补给,夏泱泱就偷偷给廖明月的马喂了些巴豆,等再走了一阵儿,那马儿就没法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