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这块儿,夏泱泱其实跟沈七一样毫无经验,但是对于身体上,她又不是完全没有经验。

然而她用来压制蛊的玉柄,从未口勿过她。冰冷,坚硬,没有什么温情,也没有对面男子那浑然天成的气息。

夏泱泱腰肋之间热乎乎的,她甚至晃过一个念头,要是跟喜欢的人如此这般,是不是这蛊就能解了?

她低着头,用手摩挲着自己的嘴唇,小声说:“这心愿已经了了。”

可是就像那热汤和热被窝,这心愿之后,夏泱泱就和这世界出现了千丝万缕的联系。

沈七就像是被那丝缕牵引着,又其实只是被提醒了:“不,怎么可能就这样了了!”

沈七把她拉到怀里,托着她的后脑,揽着她的腰,把她对他做的,尽数还回去,还有成百成千倍地赢回来。

到最后,夏泱泱好似江河泛滥,孤舟沉浮,那是她从未有过的感触。

沈七和她分开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说:“你这条命,我真的十分舍不得。”

……

当第一片雪花飘落在梅花上时,夏泱泱身上的冰已经经常冻到胸下了。这几乎就是极限,再往上,人就难以呼吸。说不定那天就醒不过来了。

那个雪后的黄昏,沈七推开夏泱泱的房门,把她抱到了院子里。

一方小池上白雾氤氲,好似一处温泉。

这里没有温泉这等好物,沈七从前在京城,倒是去过行宫中里泡过。

这小池子不一样,里头的热水都是灶房烧好了,再注入的。水温倒是比温泉更加令人舒适。

夏泱泱上半身尚且温暖柔软,下半身已经像鱼尾般被冻在了一处。

沈七母亲的宫中有个琉璃鲤鱼的摆件儿,夏泱泱这被冻起来的样子,倒是叫人想起琉璃物件儿来。说好看,是不合时宜,但是却又真的很好看。

一双几近完美的腿被晶莹剔透的琉璃封存,可观,不可触。

那蛊真是一个矛盾的东西。

解蛊,就会让她受尽侮辱;不解,却把这美丽封存,世人只得瞻仰,不可亵玩。

沈七一身单薄的白衣,抱着夏泱泱进了这池子。

脚下垒砌的石子被烫水浸泡,灼着沈七的脚。

耳畔传来冰块碎裂的声音,夏泱泱搂着沈七的脖子,身上一点儿力气都没有,只省了一点儿,留着她跟沈七说话用。

“赶明儿也别再费这功夫了……你不嫌麻烦,我都嫌累。” 她心口颤颤巍巍,喘息连连,“你送我走,好不好?”

池畔有一株梅树,红梅朵朵,梅香清幽。

夕阳的光照到夏泱泱的脸上,她眯起眼睛,伸出一只手臂,接住一片飘落的梅瓣:“ 今天很好,我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