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曾婚配了?”

娇容道:“民女是个寡妇,亡夫尸骨未寒,不敢再嫁。”

“哦。” 那县主看了一眼夏将军,笑了笑,放了娇容的手,“这是我的不是了。见到妹妹貌美,竟然就起了做媒的心,怎么竟然像个俗妇了……今日仓促,赶明儿定要给我个赔不是的机会。”

那县主身上一股幽香,手指头冰凉凉,就算放了手,娇容下巴上还是一股子带着幽香的凉气。

娇容自持美貌,虽然出身商户,可是向来有些底气。可是这县主一举一动都典雅不凡,娇容竟然觉得自己暗淡了下去。

她知道女子不该善妒,可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心里头疙疙瘩瘩,鼻头也酸酸的。

那县主看了看外边:“这雨也小了,一起跟我去吃点心。昨儿皇上赐了些点心到府里,我府里冷清,倒是拿到这边跟大伙儿一起分享。”

盈盈燕燕听说不用再做针线活,欢呼一声,笑逐颜开地放下手里的针线绣篓子绣绷子。

娇容道:“我便不去了,这里还有些东西要收拾,我还要画几个花样子。”

那县主笑了笑,又去摸了摸娇容脸蛋儿:“那也好……” 她对着那两个女孩道,“那可记得给你们师父留点儿。”

等那县主走了,娇容就去端了茶,小口小口地抿起来,热水下了肚,才稍微有些舒服。

她又画了两个花样子,觉得时辰差不多了,想着夏将军那边应该不用她去请安,就准备离开。

这一路上很清净,偶尔见到几个家仆,对娇容也置若罔闻。大约是那县主到访,都去伺候县主了。

这时候雨势比之前小了些,可是树木花草上都积了水。娇容从爬满紫藤的廊中走过,被那花叶上落下来的水打了一身。

她脸上湿漉漉的,衣衫上也湿湿的,脚踩在水洼离,鞋尖也浸了水。娇容觉得她这阵子过得糟透了,又觉得自己是个笑话,居然把夏将军家当起避风港来。

她疾步走出这回廊,地上的水洼里却映出一双锦靴来。

“怎么不打伞?”

娇容身前笼上一片阴影,她抬起头,眼前一亮,顿时觉得心惊肉跳起来。

夏将军眸光灼灼盯着她,大手里边还攥着一把油纸伞。

娇容嚅嗫:“反正已经淋湿了……”

夏将军“嗯”了一声,却转过身子陪她一起走。

二人走了一小段路,皆不言语,只有雨声潺潺。

眼看快出后院儿,娇容问:“将军不是在吃点心?怎么来这边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