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把诊疗费全数退还,遗憾道:“一点心意,给这位不知何门何派的道友买点好吃的吧。”
言外之意,没救了。
秦光挠了挠头:“可此人并不是我们的道友,而是南天小乾坤中设置的角色啊?”
他不说还好,一说,三个医修都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
医修:“竟是如此!难怪此人的病症闻所未闻,想必是幻境擅自发挥的产物,并不是真实病症。我们的医疗水平并无问题!”
他们长吁短叹,又把诊疗费收了回去:“既是幻境角色,想必也用不着吃好喝好了。我们出诊一趟不容易,费用还是要的。”
虞殊:“……”
脸皮要不要这么厚啊!
不过……
不是真实病症吗?
她看着病榻上面目全非的人,总觉得他那样的伤痕,似曾相识。
……
虞殊想起在中州的时候,确实曾经见过一次。
那时她还是独孤家的普通杂役。唯一特殊的地方,就是能接近独孤游这个少主。
独孤家很重视独孤游,以至于出一次门要跟八个随从的地步。
他们也几乎不让无关紧要的人接近他,除了虞殊。
按照独孤游的说法,他需要一个练剑炼丹的助手,而虞殊正合适。其他人这才勉强没意见。
在虞殊的记忆里,每到月中,独孤游都会消失整整三天。
她有时候想找他,问了一大圈,大家却都讳莫如深。
等独孤游回来,她问他去了哪里,他通常只生硬地转移话题,到最后也没说明白。
虞殊实在很好奇,这关乎她在独孤家的铁饭碗。
因此在某个月中之前,她悄悄关注独孤游的动向,并确认了他消失前的最终方位。
那是一处隐蔽的小楼。
小楼门紧闭,上了八重铁索,外面环了三圈守卫。
虞殊只得在远处观望。
小楼门再开的时候,已经是一天之后。
虞殊看见那位素有威望的家主最先出门,而后是几个高层修士,最末有一个小厮小心执伞。
伞下少年浑身裹着黑袍,低头默不作声。虽说严严实实,但虞殊根据平日的了解,很快认出他。
或许是虞殊的好奇打动了上苍,这时居然刮起一阵风。
独孤游身上的黑袍被风吹动,露出半张脸上的伤痕。以及皮肉剥落,只剩嶙峋白骨的右手。
她一时愣怔。
这实在是诡异的事情。
少年一半脸苍白干净,猫儿眼泛着微光,漂亮得像艳鬼;然而另一半脸却遍布斑驳血痕,仿佛是谁用尖刀残忍刻就。
而他去拉黑袍的手,一只还是原本模样,另一只已成白骨。显然很痛,止不住地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