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你刚刚答应我了，不会抛下我的，奶奶你可不能食言，不然，不然我就不喜欢你了。”

这一脸为自己担忧的模样着实令谢婉莹心中大为动容，同时又有些想笑，这小姑娘的小脑袋瓜一天天的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都不知道要说她些什么好。

“我的傻小宝喏。”她抽出一只手放到舒令仪的脑袋上，感受着手下柔软的发丝自指尖穿过，随后笑眯眯道：“小宝，奶奶不会自杀的。”

嗯？

“可是您刚刚不是就在自杀吗？”舒令仪呐呐道，刚刚那一幕都快要把她吓出心脏病来了。

“小傻瓜。”谢婉莹曲起手指轻轻在她额头敲了敲，仿佛有些无奈，“奶奶刚刚是准备给你爷爷削苹果，不然他不肯去做全身检查。”

“啊？”

那这岂不是闹了个大乌龙？

想起自己刚刚还哭得那么大声，舒令仪顿时觉得有些丢脸。她双手捂住自己的羞红的脸颊，有些不好意思看谢婉莹。

她眼睛透过指缝四处乱转，随后放下双手拿起了一个苹果，“奶奶，我也给您削一个苹果吧，我把它弄小块一些，这样你就可以吃了。”

“好，奶奶最喜欢小宝给我削的苹果了。”谢婉莹弯起嘴角，满脸慈爱地看着舒令仪，小姑娘长大了，脸皮薄也越来越薄了，都不再像小时候那样，怎么说都不会脸红。

掉在地上的水果刀被捡了起来，舒令仪拿着去卫生间洗了洗，擦干净之后就开始削苹果。

锋利的刀刃向着里边，一划破果皮就发出了沙沙的声音，舒令仪抿着嘴巴削得格外的专注。

她每次削苹果都习惯不把苹果皮削断，每次她成功削成一个长条时，总能得到谢婉莹毫不吝啬的夸奖。

霎时间，房间里就剩下了舒令仪削苹果的声音。

削到一半时，舒令仪似乎想起了什么，拿着刀的手突然一顿。

“奶奶。”她突然低低叫了一声。

“嗯？小宝怎么了？”

“我记得，您和我说过，若是您没有了双腿，你绝不会再活在这个世界上。”舒令仪唰的抬起头看向谢婉莹，“您真的不会再自杀吗？”

谢婉莹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她眸光微敛，随后脸上扬起了温和的笑容。

“小宝的记性可真好，奶奶差点都不记得这一回事了。”

她突然望向了窗外，此时窗口处正有两只鸟相互依偎在一起。

良久，舒令仪听到她低低的声音，“以前我以为我可以潇洒的离去，但小宝，奶奶发现自己做不到，我终究是放心不下你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