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纥骨槿安的睫毛很长,和长发是同一种颜色,这令他有时候会显露出一种非人感,冷色调天生就会让人觉得疏离。

纥骨槿安有些贪恋的不愿意移开视线,但他一直都是个听话的乖宝宝。被褥摩擦的声音在黑夜之中响起,纥骨槿安转过身,背对着闻姣。

没有办法看到人让他产生了一些不安,但女子身上温柔的气息一直萦绕在他的身侧,让纥骨槿安的眼皮沉沉的垂下来,竟然真的生出了一些困意。

闻姣迟疑了片刻,伸出手,轻轻拍在男子的后背上。指腹下的肌体紧绷了一瞬,便安静的松懈下来,渐渐趴在了床褥中,像是睡熟了。

闻姣收回手,闭上了眼眸,陌生alpha的气息令她有些应激的难以入眠,过了不知道多久后,她眉宇微拢着,眼前逐渐出现了色泽模糊的景象。

梦境之中的发展没有什么逻辑,但可以感觉到是过往的记忆画面。

闻姣的叛逆期来得很早,在邬潼被她拐到家里之后,女生就变得愈发嚣张肆无忌惮了起来。

无论闻姣想做什么,邬潼都会不询问任何原因的帮助她,他会掩护她从家中偷溜出来,也会瞒着虞景不让对方知道女生在外面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其实那个时候她并不是喜欢那种糟乱的场地,只是出于某种反叛的心理,虞景越不想她去的地方,她便越想去。

青春期的孩子逐渐发育,她知道自己是一个oga,却还并不清楚这一点意味着什么。邬潼跟在她旁边,眼眸像是某种野性未褪的兽,机警的看着周围的人,身体紧绷着保护身旁的女生。

在邬潼的族人尚未被屠戮殆尽时,他的幼年也泡在糖果罐子里,只是他很快便像是穿破荆棘的果实一般成熟了起来,为自己塑造出了一个沉默而坚固的壳子。

邬潼的话很少,有的时候一天都说不了几句话,于是看着便有点像是一头无法沟通的倔驴。

在酒吧中,成年的男女在舞池之中身体紧贴在一起,在扭曲的光线和糜烂的乐声中扭动。酒吧的规模不大,消费低廉,大部分的人都是beta,不曾被关系束缚的男男女女呈现出一种过分的自由,蒸发的酒精逸散在大厅之中,闻着都像是会令人不知不觉的醉了。

酒液的味道没有那样好,苦而涩,但闻姣并不清楚摄入过度的酒精后,是会陷入一种轻飘飘的微醺状态的。

梦里,在酒巷的后街,她和邬潼穿过绘着涂鸦的巷道,路边的街灯下,有情侣拥抱在一起,唇瓣相贴闭着眼眸旁若无人的接吻。

闻姣的视线落在那两个人身上,不知羞耻的目不转睛,她穿着戴帽子的卫衣,齐肩的短发被掩在帽子之中,走路的速度都慢了点。身旁的男生突然伸出手,手掌遮住了她的眼眸,像是不愿意她看见那些,觉得脏污似的,邬潼因为这样的举动不可避免的离闻姣的距离更近了些,手臂绕过她的肩,像是将她半环在了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