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絮衣,我也该做些什么了。
礼尚往来。
——
短短十几日的功夫,姬暮云就带着黑鹰和白煞来到了大夏与日照国的临界处。
远处一条界河赫然在眼前,芦苇与半人高的草,郁郁葱葱。
而附近,却杳无人烟。
如果是太平盛世,这里会是牛羊成群,牧人坐在马背上,唱着歌,赶着牛羊。
萧青烈驱使身下的马来到了姬暮云身旁,递了个水囊给他,“主子,喝口水吧。”
半面面具只遮住了上半张脸,露出冷凌的眼眸和坚挺的鼻梁,嘴唇微抿,薄唇性感。
姬暮云眺望着远方,接过他手中的水囊,看也没看,往嘴里灌去。
洒出一些来,顺着下巴流进了衣襟里,在烈日下,发着一层冷光出来。
陆宵也上前一步,他负责阎罗殿往来的信笺那些。
陆宵走出岁月,成为了白煞的领队人。活出了另外一番生活,浑身的气质舒朗,再也没了先前在岁月的死气沉沉。
“主子,蓝公子找到了我们的暗线,送了书信来。”陆宵从怀里拿出书信来,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茶香。
姬暮云侧目,目光定格在黄色的信笺上。
从紫山快马加鞭赶来界河,用去了大半月的时间,刚好进入到五月底。
三月底与蓝絮衣分别,到了五月底,不知不觉间也过去了两个多月。
说起来时间不长,听起来也很短暂。
但恰恰是在这短暂的两个月里,事情也发生了很多。
姬暮云看了良久,才伸手接过。
千言万语,只道了一句沉重又担忧的“一路顺风,保重身体”。
信封里夹着一朵已经干了的白色花朵,淡淡的茶香进入鼻息,再被夏日的风吹远,消散在界河里。
姬暮云两指拿着干花,问道:“这是什么花?”
萧青烈和陆宵对视了一眼,陆宵说:“这是月季花,正好五月初就绽放了。花期很长,能到十月。”
萧青烈也插嘴了一句,“月季花深受女子喜爱,我在岁月的时候。会看到外出劳作的男人,摘下白色的月季带回家,赠送给爱人。”
萧青烈只在岁月这个地方,才能看到幸福阖家欢乐之景。
他出了岁月,出了九宣,所见所闻,皆是残酷又令人无力的悲剧。
千人各花,千人各路,大部分人,从来没有感受过幸福。
姬暮云垂落眼帘,捏着花的手指不受控制地蜷缩了一下,上面仿佛留存着对方的余温。
眼前似乎出现那个爱穿蓝色衣服的人,一脸笑意温婉的做下这些看起来微不足道的事情。
姬暮云五指一握,就把白色的月季握在了手心里,“找个地方休养一番,天黑渡河,按照计划暗杀日照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