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岁聿全身上下都不能动,只有两个眼珠子能转。
宋廷玉倒也不嫌弃,把人硬挺挺打横抱在怀里,往住处走去。
路过的人皆拿着好奇的目光打量,交谈声喧嚣,姬岁聿耳尖绯红。
“宋廷玉,你有病。”眼帘上抬,只看到一个紧绷的下颌线。
姬岁聿忍不住讥讽道:“怎么?不和你的美娇娘打情骂俏,来找我这个没用的男人做什么?”
“怎么?只许你去护花,不许我气气你?”宋廷玉冷哼了一声,语气嘲弄,“人家都成婚两载了,你还巴巴在暗处守着人,你就那么喜欢她?”
姬岁聿移开目光,抿紧了嘴唇。
宋廷玉心里有火气呢,低头余光打量了他一眼,火气更大了,“怎么?哑巴了?无话可说了?人家郎情妾意的,有你什么事?”
“闭嘴!”眼看他说越说越不像话,姬岁聿怒斥一声,“总比某些人好,前一刻温香在怀,下一刻就移情别恋。”
宋廷玉算是反应了过来,闷笑声不断从胸腔内震动起来,靠在胸口的人瞬间就沉默了下来。
“吃醋啦?”宋廷玉来到自己的宅院前,用脚踢开了院门,自顾自走着,把人放在了床上,目光灼灼。
姬岁聿别开头,手指头蜷缩着。
宋廷玉叹了口气,摸着他的脸,“逃什么呢?和我在一起不好吗?还是说,和我在一起,你会不开心?”
姬岁聿久久不说话,宋廷玉耐心道:“你直说,你要是说和我在一起不开心,我绝对不会再去找你,也不会时时刻刻注意你的动静。”
从观咸元年开始,到了观咸七年,七年的时间。他一直追着这人,想把他的心给捂热。
但对方弃之不顾,他也有不自信的时候。
宋廷玉口吻轻柔,“你告诉我,你要是不开心,我放你离开。”
姬岁聿闭了闭眼,呼吸一轻。他时刻牢记自己的身份,他是个残缺的人。
宋廷玉虽然有些时候恶劣了些,凶狠了些,抛开这些不谈。
宋廷玉人长得好,脾气和耐心十足,在他这件事情上,对方一直追着他跑。
不可否认的,他从最开始的厌恶,到现在的在意。
这些过程中,说起来都是一把心酸泪。他知道宋廷玉的意思,宋廷玉在上京救他的时候,就已经抱了几分那个心思。
否则,没有蓝絮衣的命令,他又怎么会轻易去救一个人?
他在上京是杀手,心中和眼中只有仇恨。而宋廷玉是蓝絮衣安插在锦衣卫里的暗探,不顾危险三番四次的救他。
一桩桩,一件件,抽丝剥茧当中,他又怎么会感受不到?
只是……
姬岁聿垂落眼睑,遮掩住眼底泛起的涟漪,冷漠疏离道:“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