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西楼的视线在上面转了一圈,开始认真的审视起了花自流的那张脸。

肤色白皙唇瓣殷红,清澈的眸子因恼怒泛着浅浅的水痕,墨发鸦羽,青衫罩身纵使身无分文,骨子里却隐含清贵。

皮相上上佳,就是性子有些长歪了。

雁西楼叹了一口气,走上前:“与其这样,你还不如去抢。”

花自流翻了个白眼:“我不抢, 我不想真的被通缉。你快放开我,我饿了。”

雁西楼用力揪住他命运的后脖领,有些恨铁不成钢:“你就为了一口吃的,连尊严都不要了吗?”

花自流无语:“你是不是反应过度了?”

雁西楼目露沉痛,像是在规劝迷途的羔羊般苦口婆心:“你身为一个男人,要顶天立地,活得坦坦荡荡才对。你这又是吃软饭又是卖身只为了一口饭,怎么这么不知道自立自强,自尊自爱呢?”

花自流摇头,口吻略显敷衍:“你不懂,那是我毕生所愿!”

雁西楼抿唇:“不,我懂!那是你堕落的深渊!”

花自流挣不开对方,饿急眼了开始破罐子破摔:“那怎么办?我饿!不赚钱你把自己炖了给我吃?”

“什么都吃只会害了你自己。”

“你又不给我吃,能不能别管我自己去找吃的!”

雁西楼也没办法了,迫于无奈咬牙拔下了自己束发的玉簪,一头青丝如瀑布般垂至腰间,素来清冷的凤眸里难得划过了一丝不舍。

沉默了几秒钟,他才缓缓开口:“走吧,拿去当了,我请你吃饭。”

花自流停止挣扎,向上瞭了下眼皮:“我想吃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烧雏鸡儿、烧子鹅”

雁西楼被吵得头疼,用劲儿拎起花自流的后脖颈,轻巧的把对方提起来,原地转了个圈背对着自己,似是不想再看见他那张脸:“别贫了,快跟我去找间当铺去。”

“好嘞。”花自流一改颓丧,终于可以不用吃土了。

‘燕孤鸿’万岁!

不一会儿,花楼不远处的云来当铺里突然传出了一道愤懑的怒吼:“什么!”

只见高高兴兴走进门的花自流,不信邪的拽住掌柜的手腕,追问:“八百两!就这破簪子值八百两?”

掌柜的被吼得后退两步,掏了掏耳朵,一脸像看神经病一样看他:“是的,最多就值这么多了,客官您还有什么问题吗?”

花自流深吸了一口气:“你们这里法衣值多少钱?”

掌柜搓了搓手心:“得看是什么品类的法衣。”

“最次的值多少?”

掌柜的斟酌了一下:“100两到120两之间吧”

花自流一脸的被上当受骗的模样,整个人都自闭了。

黑心店家,你特么怎么好意思只给我30两的!

雁西楼聪明的觉出不对劲儿,拿到钱带着花自流离开时,问道:“你被骗了?”

花自流强忍眼泪点了点头。

雁西楼皱眉:“带路,我跟你去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