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抱持续的时间很短暂,一触即分,就像是在完成某个告别仪式,严肃中充斥着不舍。

期间,花自流隐约听到江如故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句:“等我回来。”

说完,眼前的人便不再停留,转身下了山。

午后的阳光尤为灼热,头顶高悬的太阳透过树叶稀疏的落在对方的墨发、肩头、脖颈,那个背影像是在发着光

在那抹身影即将消失的那一刻,他忽然向前跑了两步,高声喊道:“大师兄,保重啊!”

远方的人高举手臂,对着身后挥了挥,脚步未停头也未回,眨眼间就失去了踪迹。

本就肃静小院,此时越发安静的落针可闻,似乎连风都不曾光顾了。

花自流叹息着垂下了头,他没想到刚才还嫌弃的人,这一刻竟然也走了,现在整个残玉峰是不是就只剩下他和雁西楼了?

天呐!

没有别人拦着,他万一兽性大发把雁西楼那厮给扑到了怎么办?

虽然这个几率实在低到几不可闻,但万一呢!

卧槽,要不然我还是跑吧!

花自流秉着逃避可耻但却很有用的原则,顿时又想逃离浮生宗了。

但还不等付诸于行动,他的后脖领就被一把拎住了:“你大师兄刚才来跟你告别了?”

花自流啊了一声,脚尖在地面蹭了蹭:“快松开我!”

被人提溜着的感觉实在不是那么美妙。

好在雁西楼这人虽然嘴贫了点儿,但是却不招人烦,没有贱嗖嗖的不撒手。

至少在别人生气的时候,他会立刻终止自己令别人不舒服的行为。

“怎么恼了?舍不得你大师兄?”雁西楼睨了他一眼,侧身走到孤单的摇椅旁,不客气的坐下。

咯吱咯吱

花自流倒是没什么舍不得的,刚才就是被离别的情绪感染到了。不过为了避免自己被说没良心,他避而不答,反问着对方:“你呢?你舍得吗?”

摇着摇着,雁西楼竟然惬意的眯起了眼睛。

花自流暗自狐疑,这玩意有那么舒服吗?

要不等明天偷偷过来试一试

“自然舍得。”

就在花自流以为对方睡着了的时候,雁西楼突然冒出这么一句,随后的话嗓音变得缥缈了一些,少了往日的调侃:“只有在真正面临危险的那一刻,人的潜能才会被激发,在宗门,他那资质修炼到炼虚期都费劲!”

花自流暗自纳闷:“不可能吧不是都说大师兄很有悟性吗?”

“他是很有悟性,但是安逸久了,聪明的人也会变愚钝。”说到这,雁西楼倏地睁开眼睛,看向花自流:“对了,既然回了宗门,你也该抓紧时间修炼了,我观你御风无痕练得不错,上次在演武场教你的孤凤鸣空还记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