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的人心思各异,但其中惊讶与仇视的目光尤为的多,反观花自流却很怡然自得,眸中甚至还夹杂着冷色。

“少明知故问了,你在浮生宗早就怀疑我的身份了不是吗?怎么、现在我大大方方给大家看我的脸,那你呢?你是不是也该对自己躲在暗处火上浇油的居心一并讲出来给大家听听呢?”

戚清芳被他这个操作骚到了,破罐子破摔也不至于摔的这么干脆吧?

当下表情一狠,提剑就要冲上来,花自流眯了眯眼睛,左手旁一道身影更快的掠出,漆黑的长刀轻易就接下了对方劈下的白刃。

玉楼春柔美的五官笑的少有的乖张:“戚护法,当年被你险些毁了脸,今日我就也用你的这张面皮来练练刀如何?”

新老两代左护法瞬间点燃了这场战斗的火苗,这火苗也越烧越旺越蹿越高,丢了仙器的几个宗门世家纷纷上前意图破坏眼前古怪的阵法。

但以世间仅有的九件仙器为阵眼的阵法岂是那般容易就能动摇的?更别说还是魔域最高战力的人所控?

人性是复杂的,在利益不能达到一致的时候,各怀心思的人也纷纷下起了黑手,有仇的、使坏的、蓄意挑衅的场面越来越乱,战局也由一开始的几家一致对外,演变成了群殴混战,波及了大多数的人。

战争是灰色的,只有血液是红的。

浓重的乌云黑压压的呼啸而来,一层一层叠加积压,宛如一颗随时都要爆掉的定时炸弹。

花自流深吸了一口气,翻手招出自己的配剑,剑光被浓厚的魔气包裹,把地面砍出一道深足有三米的沟壑。

只一剑,便荡平了现场所有的浮躁与喧哗。

在众人都被惊吓住的时候,花自流那双潋滟的桃花眼瞥向别处,看见拿鬼域的鬼兵来挡刀的戚清芳,不知为何,对不远处隔岸观火的应长生滋生了几分怨怼。

“应长生,你这个睁眼瞎,记不得一直护着自己的人是谁,还眼睁睁的看着那人鸠占鹊巢杀着自己的子民妄图掌控天下,你脑子里装的都是水吗,就这么喜欢当傀儡?”

应长生闻言倏地一下捏紧了自己掌心的银枪,想要看雁西楼热闹的思绪瞬间就被花自流给带偏了。

许是这话戳破了他心里一直暗自涌动的疑惑,又许是青年的话在他这里还有着几成分量,总之他竟然真的提着银枪去帮了玉楼春。

场面越来越乱了,鬼域鬼王的临阵倒戈并未让战场的胜算倾斜,毕竟魔域所有人倾巢而出也抵不住对方的人海战术。

花自流抬头看了一眼上空颜色越发深邃的乌云,左手执鞭右手捏剑,脊背挺的很直,宛如一柄初绽风华的宝刀,满是坚韧。

下一秒,闪电如银蛇密密麻麻的在云层的缝隙里穿梭,就像是被砸破的镜子,龟裂的缝隙快速扩张,眨眼间就布满了整片天幕。

那些光芒把所有人的脸都照的一片森白冷寂,大家都下意识的住手抬头看向了漆黑的天空,眼中皆是惊疑惧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