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嗐，这叫什么怪，有的人喜欢养尊处优，有的人勤勤恳恳，个人习惯罢了。”

顾昊雨眉目舒展成好看的样子，“你真好。”

“啊？”步子朔恍然意识到了什么，忙摆手，“我不好我不好，那些话，我都是听别人说的，在将军面前卖弄了一番，着实献丑了。”

顾昊雨笑中混了些失落，旋即又笃定了什么：“即使是听别人说的，若你没有认同，那也只是一句废话。你勿需担心什么，我说过，不会勉强你。”

步子朔扯了个笑，没再说什么。

接着他俩从伙房里讨了些米粥跟麻球出来。

就着外头的木桌，面对面地吃起来。

气温凉，他俩吃着热腾腾的东西，嘴里都哈着白气。

顾昊雨吃到一半，有些感慨，“我已经很久没同人一起用早膳了。”

步子朔嘴没停：“将军平日不用早膳，那可对胃不好。”

顾昊雨见她吃着东西还说话，有些想笑，“你还真是跟别的女子不大一样。”

！！

步子朔听他这话就不对，也不愿意做他眼中的特殊，忙又道，“一样的一样的，我就是个普通的女人。”

见她又开始故意撇清，顾昊雨也不好再说下去，继而接着刚才的话题道，“其实我有用早膳的习惯，只是不习惯跟旁人一起吃。”

？？

步子朔愣了一瞬，忙大口干起来。

顾昊雨赶忙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慢点。”

步子朔这才慢下来，但她嘴包着东西，讲不了话，只能盯着顾昊雨。

顾昊雨明白她的意思，是想让自己继续说下去，他便继续道，“刚到军中时，大家都因我是顾家的公子，格外排挤我，没有人跟我一起用膳。

后来，我立了军功，也升了官职，虽然有了过命的兄弟，但我知道，他们都是对我恭敬得多，所以陪我用早膳的人，依旧没有。”

步子朔嚼吧嚼吧，有些能感受到对方言语中的孤寂，下意识安慰道，“其实这也没什么，强者注定孤独。而且你想找个人陪你吃早饭而已，这很简单啊。你也到了适婚的年纪，很快就会有妻子。你又是男子，能娶很多的夫人、妾室，然后有自己的孩子，到时一大家子陪你一起吃哈哈哈，想想都美啊。”

顾昊雨失落的心一下就暖了起来：“嗯，你说得对。不过，”顿了顿，“有一点不对。”

步子朔：“哪一点？”

“娶很多的夫人、妾室……我想我应该不会。”顾昊雨有些羞赧起来。

步子朔心道：不是吧，十五也说只有我一个，顾昊雨也来这一出，该不是知道我喜欢1v1，所以故意说出来哄我高兴的吧？

算了，他说他的，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已经有十五了。

嘴上：“挺好挺好，将来能嫁给小顾将军，也是那位的福气啊。”

她用了一种非常官方的语气。

“我以粥代酒，提前祝小顾将军，早日觅得良缘。”

顾昊雨一直盯着步子朔的笑脸，缓缓端起面前的那碗粥，同她一起喝了一口。

步子朔一口没包完，放下碗时，却见顾昊雨碗里已经空了。

我去，这是下了多大的决心？！

顾昊雨咽下后，“还是那句话，我等你。”

见他异常坚持，步子朔差点就把她跟十五的事说出来了。

可后一想，她马上就要人间蒸发，何必多此一举？

还是瞒到最后吧，反正今晚过后，他们就永远不会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