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白心中郁闷，之前面对戴维斯的那种失控感又一次袭来。她厌恨地撇了下嘴角，缓缓收敛了外放的信息素。

直问道：“你在里面是白还是黑？”从戴维斯的话里，她隐隐约约能感受到他在其中发挥的作用，“或者是灰？”

本森·戴维斯移开一直凝视着林白的视线，唇角绽放出温和的笑意，没有再说话。

等到安抚室内闻不到丝毫信息素味道时，已经过去了很长时间。戴维斯没有像上次一样挑衅月星临，他收拾好自己后便有些匆忙地离开了。

只是给林白留下了一块不知名的石头，话里的意思是如果遇到麻烦可以凭借这个来找他帮忙。

林白一抛一接地把玩着所谓信物，脑海中不断琢磨着本森·戴维斯的意图。

假如戴维斯在地下区这件事中并不是主导者，那么慈善机构的上级领导就说明并不是他，而是戴维斯家族中的另一派，甚至很有可能和本森·戴维斯关系不和。

再往下推测，腺体改造技术为什么会导致这么多人死亡，虫族的出现是否和之前那两个人有关系，而取缔慈善机构的月家又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层层迷雾遮住了林白的视线，她很讨厌这种被当作棋子的感觉。林白捻了捻手指，模糊间觉得，明天的拍卖会可以解答她一部分疑惑。

······

第二天很快就到了。

林白早上醒来习惯性地浏览了一下光脑，这才看到聂游半夜给她发的消息：【主人，我已经买上船票了，明天晚上就到主星了。】

她微微勾起笑容，简洁地回复了一个“好”。

黑市门口，林白刚走进去，就看到了辛望长身玉立的身影。

他略有些不自在地站在情趣店旁边，冒着粉红泡泡的店面冲散了他身上的冷淡气儿，把不染纤尘的人坠下了人间。

林白收敛了眼中的趣味，走过去的路上可以清晰地听到来来往往的oga们正一脸兴奋地议论着辛望，心中更是有趣。

从背包里拿出一顶鸭舌帽，直接倒扣在辛望头上，银色的长发被压在黑色的帽子下，耳朵两侧冒出一小撮碎发，整个人显得柔和了许多。

林白随手挑起两张面具，一只手给自己戴上，另一只手抛给了辛望。

“戴上它。”余光瞥到他有些抗拒的神色，面上无动于衷，“如果你不想被一群人围观的话。”

满意地看着男人不情不愿地戴上面具后，林白愣了愣，眼尾不自觉流泄出笑意，她好像知道辛望为什么不想戴这个面具了。

清清冷冷的指挥官银发如瀑，下半张脸却被一个青面獠牙、奇丑无比的面具遮住，整个人显得不伦不类的。

“我的眼睛没有被遮住，可以看到你在‘嘲笑’我。”冷淡的声音里带着些欲盖弥彰的怒气和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