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白微微有些疑惑, 她的信息素到现在还可以轻易地从艾尔身上闻到。距离标记已经过去好几天了，更何况仅仅只是临时标记，怎么可能到现在还能嗅出来。

虽然酒味已经变淡了很多, 但是信息素的存在感仍然十分强烈。

黑眸微凝，汹涌的情绪翻江倒海涌来。林白脸色有些不好, 墨色的精神力被牵动着又一次向外溢出，一点点缠绕在身体上。

失控的感觉一闪而过。

林白彻底冷下脸, 黑眸幽幽地盯着艾尔的后颈，想要摧毁掰折的念头愈演愈烈。如果她的信息素到现在还能残留艾尔身上，只有一个原因。

艾尔故意让信息素保留的时间变长了。

体内冷冰冰的情绪横冲直撞, 这种不受她控制的感觉更让林白烦躁。究竟是二次分化成alpha的后遗症，还是什么别的原因，她根本无从知道。

“艾尔！”女皇严厉的声音蓦的响起, 仿佛在她耳边说的一样，让林白整个人从混沌中清醒过来。

眼前霎得一亮。

墨色的精神丝缠绕到胳膊上, 细细的丝线紧紧束缚着, 交错在林白的皮肤上。

林白顿了顿，视线挪到艾尔身上。他身上什么也没有，精神丝完全避过了他，只是犹如寄生一般附着在她身上。

“白姐姐”艾尔担忧的话戛然而止, 他一转头就对上林白黑沉沉的双瞳，就像无底的黑洞一般吞噬着四周。

艾尔吓得抖了抖身子, 挡在林白面前的双臂僵硬地一动不敢动，双眼却入迷般紧紧盯着林白的双眼。

白姐姐，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可怕。森寒, 诡异, 透着黑暗。

林白晃了晃脑袋, 眼神重新恢复清明，心里的恐慌感却怎么也消散不去。她刚刚又一次陷入那种虚无的感觉了。

看着艾尔苍白的一张小脸，突然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艾尔，过来。”女皇已经站在林白眼前，只是隔了艾尔一个身子的距离。她脸上是莫大的怒火，直接伸手一把将艾尔拽到身后。

林白可以清楚地听到少年吃痛的斯哈声，也可以感受到他畏惧的躲闪目光。

女皇的身形可以完全遮住艾尔，声音冷凝，眼里带着探究：“你刚刚怎么了？”明明是和艾尔如出一辙的双眸，却弥漫着冷若冰霜的寒意。

林白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胳膊上的精神丝嵌进肉里，然后又缓缓消散，看起来竟然像是和林白的身体融为一体般。

“从宴会上到现在，有点累了。”她闭了闭眼，错开女皇的视线，随便扯了个理由应付过去。

看女皇的反应，刚刚的异变旁人好像都看不到。突然脱离她掌控的精神力，还有时不时影响她的阴暗情绪，都让林白有些疲于应对。

林白握了握拳，手心尖锐的疼痛让她可以保持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