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往最不喜欢小女儿胡闹,可也清楚李念的性子活泼爱玩,然而他苦涩地发现,当明媚的少女每天只黯淡地坐在家中,也不再去玩雪,只和捡来的狐狸瑟瑟发抖缩在一起时,简直心痛如绞。
李父抱住头,痛哭流涕,悔之晚矣:“念儿……念儿!都是我的错!”
应止玥自然不知道,大小姐习惯性的伤春悲秋懒惰症,居然还能产生这样的效果。
于是应止玥在幻境中过上了一段平静的养生日子。
狸娘早就受不了了,她当时答应陪李念下山,是因为后者哄她说山下全都是桑葚。结果大小姐每天就这么病歪歪地倒着,出门的时候对着一片落花都能流泪,看到向南飞的鸟雀都要叹气。
这谁能受得了?
于是应止玥又把身体还给了李念,皱着脸看这一人一狐每天在田野树林间傻玩。
在应止玥发现李念转了转眼球,将黏了桑葚的手糊到狸娘的狐狸脸上后,终于不忍直视地侧过头去。
到底谁说她幼稚啊?和年少时的李念比起来,应大小姐不要太端庄优雅。
也是因为李念的性子逐渐变活泼,李父愁肠百结的心放松下来,终于有了些微好转。
他一好转,应止玥就觉得要糟。
果不其然,正如应止玥所料,幻境中的李父和真实的李父做出了同样的选择,逼着李念相看夫君。
当然,和李念真实遇到的情况不同,这次李父不敢再直接斥骂李念,说什么“必须去和这位郎君相看,不然别叫我爹。”
因为哪怕不相看郎君,他女儿也不叫爹了。
于是就开始用套路。
“念儿,爹今天腰扭了,能不能帮我去收个张家收个租子。”李父揉着自己的老腰,诶呦诶呦地叫着。
李念不疑有他,抱着狸娘就去了。
然后就看到了张二牛。
张二牛脖子根通红,噎了半天才哽出一句:“李小姐好。”
李念还礼:“我来收租子。”
张二牛磕磕绊绊,把租子递给她之后,早把李父“慢慢来,徐徐图之”的嘱托抛于脑后,脑门一热,直接道:“婚后不用李小姐辛苦出门,我可以替你收租子。”
李念:“?”
张二牛自知失言,把银子往她怀里一塞,跌跌撞撞地跑了。
这还只是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