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发觉她懵然的注视后,小姝不但没收敛几分,反而更加恶劣,力度没变,掌风的角度却发生微妙偏移,碰触到连应止玥自己都不知情的细泽之地。
应止玥眼睁睁看到原本微弱的粉,是怎么绽成秾艳欲滴的炽瑰色,又被带着薄茧的指随意地刮去。
大小姐哪里受得了这个?
无论是视觉、听觉、嗅觉,以及她难以言表的触感,都完全超出了她之前预想的承受阈值。
小姝到底在想什么啊?
不行,她要问问。
向后避不开,应止玥索性半直起身,思绪混乱地想去扯开小姝脖颈上的绷带,“好小姝,乖小姝,我知道你不是真的哑——”
剩余不言而明的真相,被小姝吞进了嘴里。两人的唇瓣相摩,应止玥的两只手腕无力地并到一起,被抓握着缚住。
应止玥挣扎间想去推开小姝的唇,好大声道出两人心知肚明的事情,生理反应激出的泪珠顺着眼尾滚落,轻飘飘砸在那只束住她的右手背上。
而即便到了这般境地,小姝左手拍打的动作也未停,清雪堆云,万沙拍岸,烛光照不到的此处背离主人意愿,又是贪婪,又是可怜兮兮地吐出一汪水。
于是,小姝的右手被大小姐的眼泪哭湿,左手也被打湿了。
透明的泪液盈盈在眼眶,水汽洗濯过的眼睛分外明丽,应止玥瞪过来的眼神本是愤懑的,可也因着这呖呖水色,勾出点本人都不知情的娇妩。
最开始的时候,小姝对大小姐的事情是冷眼旁观的,只是因着旧时家里关系的关系,才在对方作死时出面拉过一把。
可是应止玥的性格太难以预料,又或许正如大小姐本人所言,山居岁月太过无聊,只能用琐碎小事打磨时光。于是连小姝自己也被打磨,以一种突兀的姿态,被敷衍缝进了大小姐的日常起居里。
可是当下又该怎样定论?
潮湿的额头、柔软的面颊、殷红的嘴唇、以及混沌的触感。
复杂的情绪黏着在一起,拉扯不开,唯有最原始的愉悦以一种恶劣的情态升腾起来。
应该要清楚地知道,这样的大小姐,是因为自己才变成的。
应止玥方才的怒骂,还清清楚楚地回绕于脑海:“你要不要看看你在做什么!”
小姝望下去的眼神是平静的,可是另有一丝神智抽出,在半空中嘲笑着自己做出的离奇行径。
早在那个雨夜,或者是她搂住自己双唇交叠的时刻,又或者是大小姐含住脖颈无情啃咬的瞬间,甚至是更早。
在一片混沌的气息交缠中,小姝抹去嘴唇上被应止玥咬出来的血,颇为心平气和地想,自己已经失去了旁观的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