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珠宝玉紧握于手,可大概因为得来的容易,她从未真正相信过。
被穿书者夺舍后,周围人的反应更加令她确信了这一点,更不必说她的一生其实只是旁人眼中的玩笑。
范老爷一定对应母许下过山盟海誓,应止玥听过的甜言蜜语更是数不胜数。
“我心悦你。”
“若能与小姐情定三生,我此生再无遗憾。”
“在下心如磬石,绝不会改弦易辙,此心上天可鉴。”
“我绝不后悔。”
——于是他们转头就爱上了冒乐。
应止玥从来都不相信情话,男人嘴中的诺言比清晨折下的鲜花还要易腐,她不在意这些。
即便是陆雪殊,应止玥也无法相信,人的心意本来就是最容易变化的东西。
可陆雪殊没有说他永远爱她,也没有诺言此心不变,甚至没承诺表示他从未后悔。
他淡声说:“后悔也晚了。”
应止玥猛然抬头看向他。
冷月细雾下,露出一张漂亮干净的脸。
陆雪殊眉目舒展着,神情平静,并不像是什么情浓蜜意的发誓,可她却像是触电般,乱了呼吸的节奏。
红痣几乎生出刺,要尖锐地划破她的掌心,醉酒后的麻痹触觉顺着神经蔓延,穿透了四肢百骸。
应止玥用力拥住他,可就在深入的前一霎,陆雪殊却毫无征兆地停下动作,像是没见到她难耐的表情,只安静地回视她。
——陆雪殊也需要她的回答。
应止玥眉心微蹙,过了很久,才慢慢地抬起头来,“我死之前,会先杀掉你的。”
海水汹涌地倒灌而入,腥冷的水汽涌入鼻腔,逐渐淹过眼眉,于是嗅闻到的只剩彼此的呼吸,连唯一可辨别时间走向的心跳声也缓慢起来。
他总算笑起来,锐利的气质敛成煦白的温雪,浓密的睫毛挠痒而过,轻轻地俯身吻住她。
应止玥抓着他的背,无意识地呜咽一声。
无休止的海水终于淹过一切,于是眼前折射的光线也蔓延成别样的白夜,像是生长起来的刺人藤蔓,将相交接的体温含裹在其中,
应止玥手掌微张,任由水流穿插而过,接着抵上来的是他的手指,与她牢牢交叠着,宛若密不可分。
银山添浪,窗入江海。
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
受不了,怎么可以这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