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猝不及防地一仰头,在我虎口处狠狠咬了一口。
我疼得松了手,他旋风一般跳起来,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缈琴院。
怂包小金毛看出主人占了上风,从角落里窜出来,冲他的背影凶残大叫。
其余小贝子、格格们失了主心骨,被支棱起来的金毛狗吓得节节败退,很快散去。
赵嬷嬷愤愤瞪着我:“弘明是福晋的心肝,长这么大,连贝勒爷也没动过他一指头,他这回非得把全府闹得鸡犬不宁!马上就过年了,府里走亲访友的客人很多,万一叫外人看了笑话,连贝勒爷也护不住你,看你怎么办!”
我吹着渗血的牙印朝屋里走,“我不治他一回,往后还有安生日子吗?”
“我可没看出来你想过安生日子。”赵嬷嬷一般不理我,这次居然嘟囔上了,“安分人不会招惹雍亲王。”
仿佛凭空一道闪电劈中了眉心,我脚步一顿,脑中蹦出了抱着雍亲王大腿痛哭流涕的画面……
何德何能,我现在还活着!
“昨晚我是怎么回来的?”
赵嬷嬷鄙夷道:“我和廖丁在雍王府门口等到四更,王府的老妈子把你扛出来扔到了门口。”
“扔?”我下意识摸了摸双臂,没觉得有痛感,她的说法显然是夸张了。问题的关键是,谁派她和廖丁去接我的。
除了十四,好像也没别人。可若是十四,刚才在我窗台下爆开的不应该是麻雷子,应该是火炮吧?他憋着雷,想什么时候放?
我忐忑地问:“贝勒爷……有没有再说,打断我的腿什么的?”
万一弘明告状正碰他枪口上,父子俩一拍即合,当真有可能打断我的腿!
赵嬷嬷阴沉着脸道:“没说。说了有什么用!”
当然有用!清醒状态下好歹还能讲理,喝醉了他可什么都能干得出来,我也打不过他。
我暂时吁了口气,又问:“那昨晚雍亲王有什么交代吗?”
这话引起了她极大的反感,语调瞬间尖利起来:“不管你以前是什么样的人,现在既然进了贝勒府,就得入乡随俗,学学大清女子的忠贞本分,莫要这山望着那山高,否则你叫十四贝勒的脸面往哪里搁?”
“谢谢你的忠告,不过我觉得,现在你最好帮我打下包,刚才弘明已经放话,午时之前不是我滚就是他滚。”我翻出一套之前在葡萄牙定制的西装穿上,而后从钱箱里取出一锭银子给她:“感谢你这段时间以来无微不至的照料,我会永远记住你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