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军装不能掩盖她前凸后翘的好身材,但我在她身上看不出半分柔弱媚态,她就像一只巡视领地的母狮,而身边这些态度谦卑友好、身材相对矮小的中国官员就像她的猎物一般。
王阳带我走过去,我向她行了一个欧洲宫廷礼,用德语自我介绍是她今日的随行翻译官。
她把带着蕾丝手套的手递给我,示意我可以亲吻一下。
我在她手背上轻触了一下,然后与她一起迈进皇宫。
“真了不起,大清现在也有女翻译官了,我还以为所有的女人都被掰断脚趾关在家里呢。”她一边走一边不掩讽刺。
那为何要提出由女官接待呢?难道是为了故意为难我们?!
我道:“全世界对女人的压迫又何止体现在脚上。这不是一个民族的错,而是整个时代的错。我听说,在俄罗斯有一个词叫“初夜权”,农民结婚时,地主们居然拥有权力第一个和新娘过夜,他们可以随意调戏、□□农民的妻子和女儿,甚至能随意贩卖她们。和裹小脚相比,她们简直生活在地狱里。”
玛尔塔诧异地望了我一眼,碧绿的双眸蓄满锋芒。
我笑了笑,恭敬地说:“尊敬的公爵,我在您眼中看到了慈悲和怜悯,作为一个如此优秀的女人,您一定是全国女性的榜样,总有一天,贵国的女性一定可以觉醒反抗的意识,夺回掌握自己身体的自由,就像我们慢慢放开裹脚布一样!”
她挑了挑眉,目光在我的头发上逡巡了一圈,“你胆子很大。你是贵族吗?”
我摇摇头道:“我只是一个平民。”
她望向人头攒动的中和殿,若有所思道:“康熙皇帝选拔任用人才的标准放宽了。对于一个垂暮之年的老皇帝来说,太难得了。”
我们来到中和殿。
中和殿外东隅,笳吹、队舞、杂技、百戏等皆已开始,外藩王公及内大臣、入殿文武大臣在此一边观赏,一边等候传席。
中和殿南正中设了一张巨大的明黄色幕布,幕内设反坫,上面摆着尊、爵、金卮壶、勺等器具,待皇上驾到之后,叫传酒菜,御膳房人鱼贯而出,呈上一道道别致奢华的满汉大菜。
皇上驾到之前,百官要安顿好,坐整齐。而这座位上虽然没写名字,但每个人却都能正确地找到自己的位子,因为它是按照严格的等级顺序排列的,每个位子连方向角度都有精确的讲究,绝不会有人坐错。
宝座在上,前设御筵,左右分布着外国使臣、外藩王公及内大臣、入殿文武大臣席,宝座左右陛之下,分布着后扈大臣席,前左右分布着前引大臣席,后左右分布着领侍卫内大臣及记注官席。殿前丹陛上左右布台吉、侍卫席,按翼品为序,东西向,北上。殿东檐下为理藩院堂官席,西向,黄幕左右为带庆隆舞大臣、内务府大臣席,东西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