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团子压根不搭理他,把花举到他面前,笑眯眯道:“阿玛喜欢的花。”
雍亲王被他拿捏得死死的,当即眉开眼笑。
团子对我摆摆手,示意你退下吧。
真是个自带气场的小人精。
心眼子比弘明那几个天天挨揍的弟弟多了几个麻袋!
公元1715年 3月29日康熙五十四年农历二月十五日 小雨
从舒舒觉罗氏侧福晋来过之后,贝勒府一直很安静。
今天是我许下去贝勒府取行李的日子。
昨天我已看过杨猛为我找的房子。
他的办事能力和效率实在令人钦佩,短短几天,找的房子简直比我设想中的还要好!
那是个小小四合院,夹在两所大宅子中间。据说原本和右边的大宅子是一体的,原主人是个富商,康熙四十九年捐了官,带着小老婆去外地上任,在任上待了三年,染上了赌博的毛病,将家产输得精光,不得已,割出一大块宅基地抵债,只剩现在这区区三间留给妻儿,没过几个月又因断案不公被人砍死在暗巷,妻儿觉得这房子不吉利,弃之搬走了。
除了风水不好,其他都甚和我意,位置离东堂很近,里面装潢得不错,家具也是上等得好木,院子里还有个小灶房,以及一棵茂盛的老榆树。夏天挂一根秋千,在树下纳凉看书,简直不要太快活。
价钱也好商量。人家原本要三十两,听说要租给我这个前殿女官,痛快得降到了二十两。
我手头没有那么多钱,只交了个定金。
房主的委托人殷切地找人打扫了一遍,盼着我早日入住。
我也想早点搬出客栈,于是硬着头皮回贝勒府。
侧福晋的传话质量很高,连门房都知道今日我要回来,一见了我就长吁短叹道:“秋……大人,哎,您可回来了!”
“贝勒爷在家吗?”
虽然知道大概率躲不过去,还是怀着侥幸心理多嘴一问。
“在。从昨天就没出门。”
“好的。”我表面镇定,其实心跳得极快,步伐也迈得极慢。
府里所有人都停下手里的活计盯着我,无形中给了我更大的压力。
“都被野男人玩过了,还有脸回来,呸,恬不知耻!”
人堆里传来一声谩骂,我认得这个声音,就是腊八那天框我去厨房的那个婢女,可当我循声望去,却无法从穿一样衣服、长得也大同小异的婢女里分辨出她来。
罢了,一个活在内院里的老鼠而已。
我原以为贝勒爷在书房,却只有福晋守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