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作为我的贴身婢女,在我出门前,尤其是早晨上班前这段时间,往往是她最忙碌的时候。
不是伺候洗漱,就是帮我整理书桌,或熨烫衣服。
……对了,昨晚我还吩咐过她,今天要去雷府赴宴,叫她把我挑出来的那套衣服熨烫好,挂在床头的衣架上。
衣架现在是空的。
不知怎的,我脊背一凉,忽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莲心?”我连着唤她好几声都没有回应,当即扔掉手中的东西,跑向左厢房。
一推门,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传来,接着恐怖的一幕出现在眼前:一具无头尸体,浸泡在如江河弥漫般的血水中,不规则的创口上脂肪和血肉翻出,触目惊心……
……人在极度惊恐的时候是发不出声音的!
其实尖叫可以宣泄恐惧,但如果声道阻塞,恐惧就会在体内淤积,成倍放大……
我眼前发黑,大脑空白,跌倒在血泊里,完全爬不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一股大力将我拽起来,飞速拖出厢房。
在灼热的阳光下,那人大力拍了拍我的脸颊,低声喝道:“大人,大人!快醒醒!”
“阿克敦……”我一把攥住他,哆嗦哆嗦地说:“莲心……头没了……”
阿克敦目光凌厉,语气镇定:“大人,不要害怕。死人而已,伤不了人。”
我迷茫地点点头,腿脚依然无力,挂在他胳膊上颤抖道:“谁杀的,是要杀我吗?”
阿克敦又拍了拍我的脸,强迫我镇定:“听我说,现在不是问这个的时候。你身上沾着血,现在立马去换一身衣服,我先带你先离开这里。”
他把我推到屋里,刚要关门。大门上忽然传来敲击声。
“秋大人,您在家吗?”
阿克敦做了个息声的手势,压低声音问我:“谁?”
我脑子纷乱,深呼吸几口气才道:“好像是,隔壁的胡管家。”
“他找你干什么?”
“雷……雷夫人邀请我赴宴。”
“约的什么时辰?”
“现在。”
“这么巧……”他眯了眯眼,摆摆手:“别出声,假装不在。”
然而胡管家却很执着,一直敲,“大人,夫人在等您,少爷也在等着您,您还来吗?”
回应他的只有几声驴叫。
我心往下一沉,惊恐地看向阿克敦:“你看到我的狗了吗?它怎么不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