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奸诈相的李大人笑眯眯道:“巧了,本官也是。”
接着不再寒暄,脸色一变,阴狠的目光朝我甩来,阴恻恻道:“秋大人啊,身上沾了这么血,你可别告诉我,是别人杀人的时候溅到你身上去的。”
哈,看来直隶司已经默默给我定罪了。阿克敦说的对啊,这事儿不可能有真相,也不能用大清律例解决了。
那还对他客气个球!
我微微一笑:“还是你经验丰富,这都知道。”
“猖狂!”李大人气得浑身一哆嗦,“本官是来查案的刑部官员,你在本官面前尚且如此猖狂,杀人看来也不在话下,老实交代杀的谁?为什么杀她?”
我为他的智商捉急:“李大人,这里是刑部大堂吗?”
他一噎,吩咐手下:“给她上枷,把她带走!”
“这不合适吧?”高忠不着痕迹地往他面前一挡,“秋童是朝廷命官,按律免枷。”
李大人冷笑:“你瞧她如此猖狂,不挫挫她的锐气怎么行?只管上枷,有什么问题我担着!”
两个刑部衙役带着沉重的朝我走来。
高忠展臂一拦,凑到李大人耳边说了几句。
李大人完全不为所动,拍了拍他的肩膀,故意大声道:“我知道,她是十四爷的相好,不过,十四爷这一去几个月,回来哪还能记得她!再说,十四爷是皇子,岂能弃国法于不顾,包庇一个杀人犯?”
“你……”高忠还想与他争辩,但我觉得争辩无意,毕竟这事儿只有刑部有主办权。
巡捕营能保护好现场,保护好卖身契,不让他们进一步栽赃我就不错了。
于是我打断他们:“李大人,你怎么那么确定人是我杀的?你看见了?”
李大人哼了一声:“你上刑部大堂说去吧!”
我诓他,顺便暗暗提醒高忠,“你可知道把人拆成十八块有多难?像我这样的弱女子可做不到!对了,她的左腿找不到了,你可别趁我走了,偷偷让人放到我屋里栽赃我!”
“十八块?”他果然被迷惑了。
而高忠则飞速瞟了我一眼。
时间太短,阿克敦的人不一定找过他,但从他的眼神里,我知道他明白了我的暗示。
很快,李大人得逞,沉重的木枷套在了我脖子上,手也被绳索束起来,差役像牵牲畜一样,牵着我上了街。
一边走一边喊:刑部办案,闲杂人等避退。
喊声吸引了大量围观群众。
看热闹的人跟了我们一路。
不知谁先起的头,烂菜叶子,臭鞋头子,甚至马粪,都朝我身上砸来。
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一本正经地和别人科普:“对对,就是那个女洋人,听说睡过北京城至少一半的男人,因为争风吃醋杀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