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向伴婆:“帮我个忙行吗?也只有你能帮我了!””
伴婆激动得仿佛要去拯救世界,“你只管说!高大人那么大的官,为救你连命都不要了,我这条贱命也没什么舍不得的!”
偶像的力量有多强大,此刻我算见识了。
我写了张纸条给九贝勒,让他去求八贝勒自请当这个钦差。
我相信八贝勒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之前因为黄侍郎,他和十四的关系有了裂痕,这是最佳修复时机。
皇上处理这件事的速度比我想象的慢,一直到晚上,临时管控都没解除,我也没等来钦差。
长夜漫漫,诸事纷杂,身心疲惫。
就算连续两天未进食,我也感觉不到饥饿。
一闭上眼,就被浓密的水蒸气堵得无法呼吸。
我不敢躺,只能坐着靠在墙上,强撑眼皮。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梦里我见到了多年未见的常峥女士,她重重地叹了口气,然后把我抱在怀里,温柔抚摸我的头发,像小时候那样,帮我拭去眼泪和鼻涕,叫我别怕。
梦里的世界是混乱的,她从前只用祖马龙的小苍兰,这回却换了不知什么牌子的檀香。
那味道让人心安。
1715年6月22日 康熙五十四年 五月初九 雨
等了三天,刑部大牢悄然换防。
步兵统领衙门的人已经撤去,被关押的刑部官员也都放了出来。
时不时有人到我这里来晃一圈,翘着脚从门上的送餐口偷窥一下,偶尔还会说两句下流的话。
我的粉丝伴婆也被换,来了个阴沉脸的哑巴。现在我的生活水平较前两天直线下降,连餐具都变成了粗瓷大海碗。
膳食也不再是小灶做出来的,而是和其他犯人吃一样。这倒没什么关系,反正我吃什么都味同嚼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