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往后一仰,伸手撑住他的肩,继续给他洗脑:“十四爷,你走了几个月,我只念着你的好,差点忘了,咱俩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他这才冷静下来,沉着脸:“你什么意思?你和谁是一个世界的?”
我摇摇头,苦涩道:“咱们俩对待感情的态度完全不同。我永远也理解不了心里同时装着很多人的人。爱情是排他的,如果不,只能说明那根本不是爱。我为你吃醋,你很骄傲对吗?要是我喜欢谁,我绝不会给他吃醋的机会,我会让他感受到被坚定选择。只要有他,就不存在任何其他选择。但凡我动摇一次,都是对他的伤害甚至侮辱,我会感到愧疚惊慌。”
他眼里既有迷茫,又有动容。
我掰开他桎梏我的手,退了一步,长叹一口气:“所以,十四爷,以后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我们这辈子只能是朋友或陌路。”
“秋童……”他眨了眨眼,似乎想弄明白自己是怎么从兴师问罪方,变成了被兴师问罪方,态度就先软下来,语无伦次地解释道:“这是你第一次为我吃醋,我心里能不欢喜吗?看到你难过,我也愧疚的。我对你的心,和别人是不一样的。阿古丽救过我,我……”
“你就以身相许了?”我真被他逗笑了,男人狠起来,连自己都骗!
“如果阿古丽貌若无盐,你还会这样报恩吗?你知道救过我的人有多少吗?”
他咬紧牙关,狠狠瞪着我。
我装模作样地抹了抹眼睛,嘴上却一点不饶人:“你不是分不清爱和感激!你就是风流好色,宁滥勿缺,别装做深情款款的样子来恶心我!”
这回轮到他沉默了。
野枣树后面有脚步声,他头也不回地大吼:“滚远点!”
我趁机逃跑,被他闪电般揪住衣领拉到眼前。
很好,我又成功把他逼红了眼。
“你都不问问我是怎么死里逃生转败为胜的?你也不关心阿古丽是在什么情境下救了我,你只在乎自己!无论我为你做什么,你都觉得理所应当。是不是把命给你,你都嫌脏?”
……那倒不至于。嫌你身子脏是肯定的。
“不是我不想问,我兴冲冲去找你的时候,是想问问你受没受伤,听你说说奋勇杀敌的英雄事迹。可是我还没来得及靠近,就发现,我们不是那种可以相互关心的关系。我对你,充满感激,但我不会因为感激就以身相许。那是对你的侮辱。”
他不甘心地问:“只有感激吗?你都吃醋了,是有点动心的吧?”
“在你和阿古丽抱在一起的时候,就什么都没有了。”
他倔强地摇头:“我不信!”
继而哀求:“你跟我回去,我会妥善安置阿古丽,不让你受气,更不让你受委屈,好不好?”
唰!
我从他腰间拔出长刀置于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