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佯装生气,把刚打开的芦荟膏盖起来,“算了,反正王爷也不需要。这个我还是留着自己用吧。”
“小作精?”
啊?!在我去拿芦荟膏的时候,他看了下一页!!
他肯定早就察觉到了我的紧张,却不动声色,待我以为他把这茬放下了,才悄然出击。
可怜我到此刻还拿不准他看过之后的心态。
诡异的是,我写这个三个字的时候,明明满腔抱怨,从他嘴里说出来,居然有种怪异的别扭,像情人间的打情骂俏……
我耳后一麻,脸颊发烫,讪讪应道:“您别误会,说的是我。”
“还能是谁?没见过比你更会作的。”他嘴角往下一撇,眼神淡淡的,“谁给你的底气来?”
我赶紧把芦荟膏打开,卖乖道:“当然是王爷了。王爷您胸怀宽广度量大,从来不跟我这个小心眼子一般见识,都快把我惯坏了。以后我再说什么荒唐话,做什么荒唐事儿,请您务必重重罚我,叫我吃个教训,长个记性。”
“你什么德行自己心里没数吗?给你的冷脸少吗?哪一次你长教训了?还不是变本加厉地作?我是治不了你了。”
我自以为是佛祖掌心里的孙悟空,随时随地都可能被压在五指山下不得翻身,佛祖却说他治不了我。
倏忽间,心脏好像被一把大手攥住,高高抛起……
“王爷闭眼!”
缓过神的瞬间,我挖了一大块膏体糊到他眼睛上,封住那黑洞般的双眸。
“脸上就别抹了,又没破皮。”
“王爷别说话。”
脑中纷乱嘈杂,我不想再被他言语蛊惑。
他乖乖闭嘴,任由我摆布,双手交织,置于身前,双脚也交叠在一起,像那天在剃头师傅刀下那样不设防。
隔着芦荟膏,我用手指描绘了他整张脸。
嗯,脸型流畅,五官优越,肤质细腻,鼻尖上一点芝麻小痣有一点点可爱,唇上胡衬则得他成熟睿智。
这张曾让我应激呕吐的脸,现在看起来居然可亲可近,一见就觉得……心里有底气。
短短半年,发生了什么?
当手指滑过下颌线,即将碰触喉结边缘时,眼前忽然闪现出四福晋那张菩萨脸,继而是她强势把晓玲送进雍亲王马车的场景……
晕晕乎乎的大脑随即一清。
他毕竟不是我的亲叔父!只是我上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