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进去了,在外面等我。”我只看了一眼, 就回头把后脚跟进来的晓玲拦住,“怕你见了做噩梦。”
晓玲却偏要跟着我, 自己用帕子把眼睛蒙上, 拉着我的衣角嗫嚅道:“可我不想永远都是胆小鬼, 让我跟着你吧。”
“练胆总要循序渐进,哪有一来就挑战高难度的。何况光蒙上眼可不行,你忘了刚才他叫得多吓人了?”
她犹豫了一下, 旋即摇头,固执道:“有你在这里,没什么可怕的。”
可即便她鼓起了全部勇气, 依然在发抖。
我不禁反思, 是不是不知不觉给她压力了?让她误以为胆小柔弱是错, 甚至可耻, 所以迫不及待地想改变自己。
然而当前有更重要的事情,不是谈心的好时机。
我只能佐着她的手进去, 叮嘱:“害怕就赶紧出去, 别逞强。”
沈如之艰难睁开肿胀的眼睛,用怨毒的眼神看着我, 声音劈得几乎难成话:“那些话是假的!是你为了激怒我编的谎话!”
在我受刑之后,对这些场面已经有一定免疫力,甚至觉得,和精神上的折磨比,□□上的摧残其实算不了什么。
“的确,宁子珍并没说过她喜欢莫凡,但……”
我还没说完,沈如之斗鸡似的精神气儿一下就泄了,青肿交接的脸拧巴拧巴,最后哇得一声哭出来,发出撕心裂肺的呼唤:“干娘!”
这一瞬间我忽然很同情他。
恋爱脑有什么错呢?有些人爱好很多,没有爱情,照样可以活得有滋有味。
有些人,厌恶整个世界,只喜欢一个人。这个人是他跟全世界唯一的联系,失去她,生命也就没有了意义。
于是我本来要纠正的话卡在了嗓子里。
等他嚎啕完了,才斟酌着说道:“你不是想知道我是怎么说服她的吗?我跟她说,只要你来,不仅可以让她重获自由,还可以保你不死。”
“她……她是为了我!她想着我!”涕泪蒙了满脸,沈如之一激动,吹了个大鼻涕泡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