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哄哄的闹剧,这才没有酿成震惊朝野的惨剧。
早上六点多,雍亲王终于带着浓重的黑眼圈回来了。
我从窗户里往外看,下马后他分明走得铿锵有力,一迎到楼梯口,就开始步履蹒跚了。
……他不是在卖惨吧?
“还不过来扶着!”
我寻思再好好观察一下,他就开始嫌我没眼力见。
等我下去扶起他的胳膊,他又装好人,一边艰难举步,一边用沙哑疲惫的嗓音关切道:“是没睡,还是刚起?”
我是睡了一会儿,这能让你知道吗!
我揉揉眼道:“王爷不回来,谁敢睡?”
他撇了撇嘴,蹙眉道:“又没让你等我。”
“大家都等着您呢!”
他静了两三秒才把胳膊从我手上拿开:“让他们都去睡会儿,你也睡会儿去。”
“王爷看过大夫了吗?胳膊能动了吧?肚子还疼吗?腿上药了吗?”
其实我在窗口看得分明,他两只胳膊牵缰绳很利索。
他不知道,偏要做戏。
摸了摸左上臂道:“不是很利索。”又瞟了我一眼,声音软绵绵的:“到处疼得厉害。”
我可不上当了。
“之前在您府上听安东尼说过,阿芙蓉能镇痛,仙女巷此物甚多,王爷要试试吗?”
他又不动了,前后看了一眼,忽然凑近低声道:“过去的事儿就不要提了,胸怀放宽广一些,那时候我又不了解你,能和现在一样吗?难不成要我给你认错?”
啊?您这……
我赶紧摆手:“不敢不敢,我绝没有记仇!我是说,仙女巷,阿芙蓉,镇痛!”
他大概是缺觉缺得脑子有点转不过来,上了两级台阶才想明白,“你这一晚上果然没睡,又知道了不少事儿啊。”
我把他扶到屋里,让人去端温水来泡脚。
期间简短地说了沈如之的供词,和不知所踪的‘莫太太’。
他拧帕子擦了擦脸,接着努力挤了挤酸涩的眼睛,表情夸张滑稽,之后把帕子扔给我:“笑什么?”
我笑了吗?
“我困的表情失控了。”
他不着痕迹地翻了个白眼,“卖乖!”
谁比你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