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拍脑门:“瞧我,糊涂了!是江宁派出所!嫖c这点小事儿哪用得着上市局啊!”
达哈布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老哈麻从懵逼状态缓过来,奋力挣扎,怒骂道:“哪来两个疯子!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嫖个娼还挺光荣吗?小达,把他拉到外面,让他告诉全市人民他是谁!”
这个指令达哈布完全听懂了,立即扭送他往下走。
我这才进屋。
聂冰卿衣衫破烂,额角流血,哭着朝后缩。和台上风采迷人的艺术家判若两人。
“别怕,我是廖志远的朋友,来救你的。”
她警惕地看着我:“你胡说,廖小爷没有朋友。”
……
好心虚,我确实,只想搞到他的钱。
“你听我说,我们装疯卖傻,只能拖那老哈麻一时,你现在要么赶紧躲起来,要么去找廖志远。否则老哈麻回来,一定不会放过你!”
她捂脸痛哭:“躲他一时,却躲不了一世。这世上人人都是妖魔,只有我是来渡劫的罪人。我……我还不如……”说着突然去撞墙。
得亏我眼疾手快。
“你说的对,躲他一时,躲不了一世。你既然敢死,要不死之前把他杀了吧!”
她一愣,“你说什么?”
“杀了这个老畜生!”我从她头上拔下金簪,塞到她手里,“等他再来,你就重重插他脖子。”
我拿着她的手,按在自己脖颈正在跳动的动脉上,“扎这里,他必死无疑!”
她脸色一白,手一松,“不,不,我不敢!我宁可自己死!”
“你若死了,你爹的冤屈谁来申?”
就算她不想伸冤,提起她爹,她也该清醒一下。
“爹……”她蓦然一愣,旋即凄厉一叫,仿佛洪水过堤全面崩溃,全身都塌软下来,毫无形象地放声痛哭。
“你知道吗?雍亲王来江宁了,他是皇帝的儿子,也是最公正、最不怕得罪人的王爷,江宁官场人人都畏他,皇城那些当官的也都怕被他盯上。他就住在总督署!在你死之前,要不要试试申个冤?如果你爹被平反,就再也没人能作践你了!”
我也没想到救个美还得把雍亲王拖下水。
罢了,靳驰说,聂炀官声很好,至今民众提起他还落泪,或许真有冤屈呢?
她已经被涕泪糊了脸,颤声道:“没用的,没用的,嘎礼是功勋子孙,还有其他皇子做靠山,雍亲王怎么会为了一个罪臣得罪自己的兄弟呢。”
嘎礼,我不止一次听过他的大名。他做两江总督的时候,受贿五十万两卖举人功名,惊动康熙,派了三次钦差,最后才被曹寅搜集证据拉下马。